洪四浩聞言上前回答“大人，寒素只說挑明或不挑明之後的後果，至於如何決斷，大人比較之後寒素相信，您會有明斷。”

“好，說吧。”歐陽長青點頭答應。

施尚和法文和聞言也都看著洪四浩，想看看洪四浩會說出什麼後果來。

洪四浩拱手為禮，緩緩開口“大人，如果不向翰王挑明，撕破最後的一層臉面，那麼就只能任由翰王對梁家下手，結果不言而喻，梁家就算依照之前梁林一案照葫蘆畫瓢，也必會斷背求生，否則翰王絕不會輕易罷休，那麼梁家就算不完也會大不如從前，勢力大損，對大人而言，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將付之東流。”

法文和聞言連連點頭，大為認同，歐陽長青眉頭緊鎖，臉色不太好看，接著問道“如果要是挑明瞭呢？”

“如果挑明，那麼大人也將和翰王甚至整個皇室由暗中的對峙抬到明面上來，這對如今的朝局來言並無太大的影響，還能保住梁家，可是如此以來也必會有一大弊端，不知大人願不願意承受？”

“什麼弊端？”歐陽長青皺眉問。

法文和也不解的看著洪四浩。

洪四浩緩緩開口“叛臣賊子的千古罵名，不知大人可願承擔如此罵名。”

此言一出，出了施尚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歐陽長青更是問道“寒素，你過於危言聳聽了吧。”

“大人，您真以為寒素此言乃是危言聳聽嗎？”洪四浩反問，接著又道“大人應該知道，雖然現在朝局大人可以一言而絕，可是天下依舊是魏國的天下，魏國皇室依舊是魏國皇室，雖然勢弱，但是天下百信心中魏國的天下還是魏國皇室的，也就是說魏國皇室身負大義之名，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大人以強勢手段迫使翰王讓步保下樑家，那些不明真相的世人一定會認為大人大逆不道，因為在他們眼裡，翰王從梁家抓走小王爺，隔日便前去宗正府狀告梁家，乃是大義滅親之舉，而小王爺的罪名此前乃是大人下令定罪的，又為了保梁家免去小王爺的罪名，無論如何解釋，世人如何想，我想諸位都心知肚明，寒素就不多言了。”

一番話說完，施尚和法文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洪四浩的話他們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那就是說歐陽長青如果要撕破臉皮保住梁家，那麼就一定會揹負上叛臣賊子的罵名。

法文和驚恐之下，就要開口呵斥，但施尚卻搶先了一步，道“寒素，慎言！”

法文和接著又想開口，被歐陽長青抬手打斷了，對於洪四浩有些不知深淺的言論，歐陽長青並未生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喜歡洪四浩的快言快語。

“寒素此言有理。”

歐陽長青剛說了一句，就被外面侍衛的稟報打斷了。

“啟稟大人，公子求見。”

歐陽長青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想了一下，沉聲道“讓他進來。”

接著歐陽復便推開門走了進來，上前恭敬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嗯，你來這裡做什麼？”歐陽長青有些警惕的問。

歐陽復聞言看了一眼洪四浩，笑著道“父親公務繁忙，或許忘記了，今日乃是孩兒請太史令司馬大人推算的拜師吉日，孩兒一早便去了寒府，請寒先生，沒想到寒先生不在，打聽之後才知寒先生來了這裡，所以孩兒就追來了。”

“哦。”歐陽長青聞言神色一鬆，接著道“為父今日有要事處理，你再讓太史令另擇一日拜師吧。”

歐陽復聞言一愣，笑著回答“父親，孩兒為今日準備良機，不知父親為何事煩憂，孩兒可否為父解憂？”

“哦，也沒有什麼大事，你母親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你還是去多陪陪你母親吧。”歐陽長青說著就要歐陽復退下。

歐陽復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道“父親，既然無大事，寒先生在不在於此想來也無甚緊要，不如就讓孩兒帶走吧。”

歐陽長青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不滿之色，道“復兒，難道就一定要今日嗎？”

歐陽復看著歐陽長青，點頭道“還請父親見諒。”

施尚等人見歐陽長青和歐陽復為了洪四浩爭奪起來，不由覺得奇怪，法文和更是臉色不好，在他看來今日歐陽復來請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洪四浩卻從中看出不對勁來，歐陽復對歐陽長青的態度實在是有些不像是兒子應該對父親的態度，有些過於強勢了。

懷著不解的心情，看著歐陽長青如何決定，是放他和歐陽復走，還是挽留。

歐陽長青此時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甚至有些後悔，後悔當初答應讓歐陽復拜師洪四浩，因為這段時間洪四浩多次諫言都立下了不小功勞，歐陽長青實在不捨得將這樣的一個大才讓給自己的兒子。

其實說白了，當初歐陽複選擇拜誰為師就代表著誰以後就是歐陽復的人了，只是這一點只有歐陽長青和歐陽復以及敬華夫人三人心知肚明，是他們之前做的交易，其他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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