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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戀愛的簡單規律

有時候她向你尋釁找茬,貶得你一文不值,可能是愛的訊號;有時候她向你客套熱情,褒得你像一朵花,很可能是疏遠的徵兆——她是不是愛你,你只能跟著感覺走,固執教條是要碰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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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玉鳳對愛情有過許多亮麗的幻想,但遭遇的卻是一團黑暗。

她表面無憂無慮,大膽刁蠻,好像沒心沒肺,實際上痛苦、絕望如影隨行,心事很重。她曾嫁過叛臣,被說成妨人精;前夫全家自焚,孃家不容,爹媽不疼——孤獨、無助滋生的自卑潛藏在心靈深處,向人表現的只不過是絕望、崩潰到極處的不在乎和無奈抗爭。

痛苦、崩潰中她遇上了柴榮,枯萎的心靈如淋甘露,冰凍的感情如沐春風。

路途中,嬌陽似火,曝曬車頂,柴榮採些樹枝遮陽,雖說兩輛轎車一樣待遇,她清涼中總是獨領一份深情;就餐時,柴榮主動拉座讓位,雖說可能是看在他是王爺家小姐的身份,他卻感到了被人尊重的熱情;吃西瓜,她得到的總是最紅最中間的,雖說前幾天也是如此,但她也總是要把情份算給執刀分配的柴榮……碰面一句問好,她聽到了溫存,看到了尊重;隨便的閒聊,她長了見識,長了學問;哪怕是無意的目光一碰,她都像死灰中發現了一顆閃亮的火星,溫暖著她孤獨冰冷的心胸……

與柴榮相遇到與大哥碰頭,雖只短短三天,她心中已隱約覺得,像是遇上了能夠驅散心中黑暗的火苗,找到了能夠相伴終生,滋養生命的愛情。

旅店院中偶然一抱,雖只是短暫瞬間,卻成了符玉鳳深刻的記憶。

她曾不至一次地夜晚躺在床上,回味著那瞬間的感覺,久久難以入眠,情不自禁地由擁抱聯想開來,擴充套件到夫妻生活,在腦海中幻化出許多更加甜蜜的景象。

“——若是在家中的花園,若是隻有我和他,就那麼躺著,許久許久,誰也不說話,那會是什麼感覺?

“不,肯定要說話。他會說,看,月亮多麼圓啊,不知道嫦娥這會兒在幹什麼?我會說,不正在你懷裡躺著嗎?不不不,這麼說酸死了,好像很驕傲似的!我該說,死豬頭,你想嫦娥啊,上天找她去吧?我這麼說,他肯定要懲罰我。怎麼懲罰,還不是撓我腋窩?那癢癢不好受,我最好是什麼也不說,攀著他脖子親一口,什麼意思,讓他想去吧!

“坐得久了,要回去睡覺,誰先開口呢?對,我就不理他,假裝睡著了。他肯定是輕輕地抱著我,慢慢地把我抱回房間,放在床上。他要給我脫鞋、脫衣服,會怎麼脫呢?他一定不會粗心地撕拽,一定會輕輕地解帶,輕輕地開扣,輕輕地像剝橙子一樣一件一件地往下剝,剝淨了把我蓋進被窩。等他上了床,我就裝做突然醒來,一下子抱住他,呵呵——”

每想到這些,符玉鳳總是甜蜜地笑出聲來,有一次竟然下意識地伸開雙臂,猛然翻身一摟,差一點從床上滾到地上。

瞬間一抱,成了符玉鳳腦海中永久的記憶;救她的紙條,雖然已被鄭恩揉得快要爛了,她仍然精心裱糊,在懷中藏著。

女為悅已者容,啼妝是為了讓柴榮見識她的嬌好,柴榮卻說“嚇死人”,她恨柴榮不懂時尚;賴柴榮再找佛貓不過是為了製造一個同行出遊的機會,柴榮氣得跳腳,她恨柴榮不解風情。她故意找茬耍刁,有時甚至胡攪蠻纏把柴榮罵個狗血噴頭還要她道歉,可柴榮卻好像還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總是擺出一副肚大量寬,大哥哥不計小妹妹過的樣子——她真是恨死他了!

她不信天命,她要與命運抗爭。她要主動出擊,追求自己的幸福。

古時男女授受不親,互相接觸有許多苛刻規矩。

尤其是大家閨秀,更為講究,甚至穿衣服不準露皮,沒大事不準下樓,不像後世,衣服穿得越少越時髦,恨不得把肚臍眼、屁股蛋都亮在衣服外頭;從未見過面的一對男女,火車上短暫接觸,甚至大街上片刻相遇,一瞬間便會摟肩挎臂,火花迸射。有的小說上更是描寫得不管認識不認識只管上前就撩,摟著就搞,連野獸先互相聞聞的過程也省略了。

符小姐和柴榮一個是鰥夫,一個是新寡,雖說有幹義表兄妹之名,但要想在一起也得有個堂皇理由。她只能假公濟私,拿管教鄭恩、柴茂當作藉口,以張狂遮掩自卑,以刁蠻掩蓋溫情,以找茬鬧事,甚至結怨施恨的假象掩護對柴榮近乎瘋狂的主動進攻。

鄭恩是個鄉巴佬、窮流浪漢,與她身份地位懸殊,還是個老實疙瘩,就好比腰纏萬億的美女老闆與又髒又醜的清潔工,廳級、部級的美女高官與大田中一身泥巴的老農,就是上前拉手擁抱,也只能給人善良、憐弱的感覺,一般是不會有人往男女情事上聯想的。柴茂是個小孩,又是個傻子,她當然更可以毫無忌諱地相處打交道。拿二人搭橋,布迷障,掩護她與柴榮的接觸,借道伐虢,這當然不能不說是十分奇妙的高招。

一般男女戀情的發展大致要經過三個階段。

初級階段的表現是:以各種理由作掩護,沒事找事,沒話找話,尋找機會往一塊兒湊。最常用的計謀是“瞞天過海”,借、討、幫、學、研究、切磋、指導、彙報__沒事找事,總往一堆兒湊;或是“假道伐虢”,先與你弟妹交朋友,對你爹媽有“好感”;其目的是製造接觸機會,吸引對方,表現自己,察顏觀色,投石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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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挑刺找茬,是男女戀情發展的第二階段。此時雙方已互相瞭解,但一層窗紙尚未戳透。為引起對方注意,進一步試探,總是向對方雞蛋裡挑骨頭。常用的計謀是“指桑罵槐”、“假痴不顛”、“拋磚引玉”、“胡攪蠻纏”、“顛倒黑白”。你頭髮梳得溜光,她說你“像雞窩亂草”;你衣服乾乾淨淨,她還說“就你邋遢”;你心靈手巧,聰明能幹,她也罵你“笨豬頭”;你剖心瀝肝,她也說你“兩面三刀”,“一肚子詭計”;你處處愛護他,他也說你“從不關心”、“冷著臉,像欠你黑豆錢”……甚至,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掌,你擰我一下,我掐你一下,以身體接觸表情達意,逼對方再深入。

發展到第三階段,也是男女戀情的最高境界:窗紙已經捅破,只是尚未公開,雙方心有靈犀一點通,只憑一個眼神,一句隱語,便勝過萬語千言,彼此心中洞明。此時悄悄話已說過,見面時情火在體內燃燒,大庭廣眾面前卻極力掩飾著,甚至表現得超出常情,熱情度連一般熟人也不如。

符小姐對柴榮的戀情自從一起去溫州找貓,已經發展到第二階段。

——路途中驕陽似火,柴榮用樹枝將車頂遮蓋,她說想悶死她;給她揭掉,她又說故意想曬她。飯店吃喝,柴榮點葷,她說想讓她吃成胖婆;柴榮點素,她又說摳唆。夜晚住店,柴榮為她點燃燻蚊蟲的艾草,她說燻得出不來氣;柴榮給拿走了,她又說蚊子咬……不論大小事,她總要挑點毛病,找柴榮麻煩,與柴榮三番五次的扯皮囉嗦。

但是,她瘋狂的“施虐”,柴榮卻反應微弱,好似只把她視為王爺家貴小姐的刁鑽任性,默默地承受著。

她試著加大力度,悄悄地掐過柴榮腿、擰過柴榮胳膊,可柴榮沒有回手,也沒有躲開,更沒有聲張,只是像個木頭人似的情受著。

“他為什麼態度模糊?他是情冷淡嗎?他不懂得這是愛極生恨、因愛施虐嗎?他是嫌我是出過嫁的人嗎?他是怕我是妨人精嗎?他是嫌我太蠢太笨嗎……”

她有無數個判斷,可仔細觀察分析之後又覺得都是模稜兩可。

雖是捉摸不定,但已經點燃了她重新追求愛情幸福的慾望,並且她孤獨、崩潰的靈魂已經在這種模糊的愛中得到了美好的修復和滋養。

她已經走在只有一步之遙的衝刺路上,一旦失敗將是舊傷又添新創。她的內在自我極度虛弱,承受不了再一次重擊。

她恐懼失去,急於抓住,不願再等!

她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利用這次毛毛蟲事件,把隔著的窗紙捅破,逼迫柴榮認可。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招不回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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