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世界的意志是非常眷顧霍長生,除了那些跟著他沖進敵陣戰死的部下,其他人都活了下來,還是被霍長生管,還加入了新的兵員……當然,後者屬於西北軍對霍長生的關照和愧疚。
只是霍長生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好愧疚的,但他也無法拉住班朝和陳堂去道歉,因為兩人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
“非常抱歉!”
而且,班朝和陳堂根本不需要霍長生擔心。班朝這一回又從病床爬起來了,但不是為了霍長生,而是為自己的冒失道歉。
“我不認為道歉有用就是了。”
陳堂冷嘲熱諷著,把自己的武器交了出去,他還想把官位歸還,但墨思不收。
“你們是蜀地的官員,來這裡只是協同作戰,就算奉還官位,我也收不到。”
不過兩人的想法墨思也很清楚,便予以班朝關禁閉的懲罰,而陳堂則杖責三十,再派到前線去鎮守險要之地,順便扣一下俸祿——
“不,等下,俸祿不能扣。”前一刻還大義凜然的陳堂突然慌了,“揍多我幾下,扣錢就免了吧?”
魔法的仗型和舊時代有些不同,內容根據名字取了個巧,但更加殘忍,就是讓執行部隊用魔法杖加強威力,對犯人狂轟……而杖責三十就是轟三十輪的意思,在行刑用的魔法杖加持下,即使是陳堂這樣的七階高階也無法全身而退。
只是人們理所當然地沒理他的討價還價,這下陳堂真的哭喪一臉了,但不是因為被打得痛,而是心痛小錢錢,哪怕這部分不及他平時斂財的百分之一。
兩人很快就重新回到各自的崗位或者小黑屋,但要說他們的心態有如何變化,拋開某人的心疼,大概就只有安心感了——為霍長生的平安無事而安心。
霍長生是清楚的,平時這兩人公私分明,作戰積極,是不可多得、有更進一步可能性的良將,說到底還是他拖了後腿。
好在長生不是那種整天自怨自艾,自我埋怨的人,或者說他還沒到達這個境界。但話又說回來,既然百川東到海,那是否不需要經歷這樣的境界也能到達修成正果的彼岸呢?
只是不知道有那個境界,也就不存在這樣迂迴的思路了,實際上更多人都是在摸索著前進,靠撞大運彎道超車。
未來的事霍長生現在還不知道,但他不想那麼快回歸部隊。
“這是為什麼呢?”
“請借一步說話。”
本來他要說的事,班朝和陳堂都有資格聽——畢竟作為蜀地的協同將領,他們有著貴客一樣的待遇——但考慮到之前的表現,霍長生還是決定只和墨思說。
“世界?”
他知道……看到墨思的臉色,霍長生就明白了這點。
墨思也意識到輕微的疑問句完全掩飾不了,只好點了點頭。
“是的,我知道,但沒必要過於在意。”
換做平時,即使知道世界……不,大家早就對世界管理著一切習以為常,但世界並沒有特別去幹擾人間的事,人們也就不會中二到說什麼曰天,
“這一次不同,它在戰鬥中救了我。”
“那就好。”墨思反應如常。
“那不好,我不需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