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十香軟筋散……”耶律宗琪輕輕喘息,眼神鋒利似刀,身上卻沒有半點兒力氣。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武林人士千金難得的奇『藥』居然流傳到這裡,還用在了他的上,真是令人“驚喜萬分”啊!看來,太后和朝廷的圖謀當真不小。
看到耶律宗琪無力地顫動,老總管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連忙吩咐幾個僕從道:“你們好生伺候少爺,出了什麼事唯你們是問。”說完便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耶律宗琪冷哼一聲閉上眼睛,也不喚老總管回來。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卻見周遭僕從環繞,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不由高聲喝道:“你們也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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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所有人都趕走了,屋子裡又只剩下他一人。桌上的蠟燭燃起又漸漸燃盡,耶律宗琪依舊全身癱軟如同廢人,好在十香軟筋散雖是『迷』『藥』卻不損神智,他索『性』闔目靜思,時間不等人,身陷囹圄,他該如何脫困?
如何才能脫困?
馬漢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同時愈加想念開封府了,公孫先生雖然嚴苛慳吝,可該花錢的地方絕不含糊,至少牢房的乾草總是管夠的,也沒見過這麼肥碩的耗子成群結隊地跑過,一點兒都不怕人。所以,他很佩服趙虎如何能在這種地方呼呼大睡,還睡得如此香甜。馬漢沒好氣地跺了跺腳,往牆角瞟了一眼,那人抓了抓下巴——一隻黑耗子跑過——還磨了磨牙,翻個身又睡著了。
還真是放心得很啊!馬漢有點惱火,正想把趙虎踹醒,隔壁牢房傳來師爺沙啞的嗓音。
“上差辛苦了,都是學生不好,連累兩位了。”
馬漢看了一他一眼沒有搭話。綿縣地方小,縣衙小,牢房更是小到只有兩間。這間關了他和趙虎,旁邊那間卻塞了一個師爺外加五六個死氣沉沉、昏昏欲睡的衙役,一看便知都是那些不願委身合作之人。
“是學生不好。”師爺自顧自地絮絮叨叨,“沒有早發現他的狼子野心,原以為他們是本地鄉民,必然愛重鄉親父老,願意傾力護住鄉土安寧。沒想到,沒想到啊……這也罷了,那李三、張四還是老爺的長隨呢,平日裡多受老爺器重,居然也被他們收買了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誰說不是呢,老爺待他們多好……”
“師爺您好歹是外邊來的,小的還跟那幾個畜生一塊兒長大呢……”
“就是,真是人心隔肚皮,終年打雁被雁啄!”東倒西歪的衙役們也念叨起來。
馬漢心道,這隻能說明你們老爺識人不清!
果然神棍是父子相傳的:在汴梁見識過邵堯夫的不著調,他們早該想到邵述祖也不遑多讓。有誰做了一放父母,卻將公事拋在一邊,拖著一鄉的人求仙問道?有誰只顧著佈陣降妖,卻一點都沒注意身邊遊離的魑魅魍魎?不通庶務,捨本逐末,綿縣居然知道現在才出現問題,真是……奇葩。
“好了好了,現在懊悔也無濟於事。”馬漢打斷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從這裡出去。”好去幫助展大人。
“上差說的是。只是……”師爺苦笑著抬手,又回頭看了看癱軟頹唐的一干衙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麼點地方,咱們能往哪兒走?外面那些人可警惕得很。早知如此,學生當初就不該多此一舉,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縣衙原本沒有牢房,師爺跟著邵述祖到任後,見這規制不齊全,就把之前的地窖改成牢房了。因而牢房出了幾個狹小的通風口外,只有一個出口,裡面『潮』溼憋悶暗無天日。
那群人把他們關進來後,只送了些清水饅頭,外加幾隻蠟燭,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出口那裡偶爾傳來人聲,讓他們知道不是沒有人看管,別想從那裡打出去。
馬漢有點擔心,展昭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只有一個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是他實在擔心展昭會著了那些人的道。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角落裡睡著的趙虎突然驚叫了一聲,跳了起來。那裡的泥土突突地往外抖落,好像有人在掏挖似的,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能讓一人透過的地洞。那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得奇怪,之前並沒有讓察覺到挖土的聲音。
“哎喲!哎喲!這什麼東西啊!”趙虎一下跳到馬漢旁邊,指著剛才睡過的地方道,“小馬哥,那裡有古怪!”
“古怪你個大頭鬼!小點聲!”一聲熟悉的嘮叨從洞裡傳來,徹地鼠韓璋從洞口探出頭來,“誒?怎麼就你們幾個,展小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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