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后那邊動作頻頻,遼主的身體又一天比一天差,耶律宗真除了每天奉詔入宮侍疾之外,只能派人在公主府外面晃悠,想方設法把耶律宗琪給弄出來了。哎,沒有表兄護航,他舉步維艱吶……
若是趙珏知道了他的難題,怕是會嗤之以鼻:臭皮匠還得有三個呢,堂堂遼國太子,手下能用的人就只有他說不清道不明的表兄?雖然這個表兄很彪悍,什麼事兒都拿得住,可他也有碰不得的軟肋。好比這次,太后這個段數高的老怪物一抽板子,他就倆全掉湖裡了。哼,難怪不是他那些兄弟的對手。
其實也不能怪耶律太子,有道是:不是我軍太軟弱,只怪敵人太變態。蕭元后早亡,根本來不及為兒子做些什麼;繼後呢,又是太后的影子,連耶律隆緒這麼一個狠辣的人都不能完全排除太后的影響,他綿羊一樣的兒子能做些什麼?更何況遼主本身並不十分滿意這個太子。
“太子頗不類孤!”還能動彈的時候,耶律隆緒不止一次這麼說過。
除了耶律隆緒偶爾善心打發點播兩句,耶律宗真並沒有什麼能夠利用的資源,何況他還得顧忌著結交大臣——受喜愛的東宮,廢黜實在太容易了。
這也是耶律宗琪選擇太子的原因,身為敵國戰將之子,他比太子多的也就是強勢狡詐的母親了。如今,也正是這不輸太后的母親,讓他陷於兩難之地。
耶律宗琪在房中踱來踱去,他好歹爭取到不再“享用”十香軟筋散的待遇,腕上的鏈子卻沒能去除。偶爾走到門邊,總有強壯有力的侍衛客客氣氣地請他歇息。不是不想動手,而是……不想再那麼難看。
瓊娥公主離府有一段時日了,一想到母親身邊還有那個女人跟著,耶律宗琪就覺得心神不寧。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從這裡出去,不過,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孟春妮聯絡,周叔大概心中有數,還有太子……
好吧,其實太子有時候還是很可靠的,比方說現在……
“少爺,”老總管進來,瞧他家少爺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又喊了一聲,“少爺,有客人來訪。”
“太子?”耶律宗琪面無表情地轉過臉,淡淡道,“不見。”
老總管的神『色』有些複雜,他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摘下一串鑰匙,走到耶律宗琪身邊,一邊幫他開啟腕上的鐵鏈,一邊說:“千錯萬錯都是老奴出的主意,少爺別怨公主,她只是想保護你。”
耶律宗琪掃了他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腕,伸平雙臂讓侍女替他更衣。老總管走上前,親自為少主帶上頭冠『插』好玉簪,又奉上一隻青瓷瓶,道:“這是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少爺體內應該還有殘存的『藥』『性』,服了這個之後,應該就能恢復全部功力了。”
耶律宗琪接過來看也不看就塞進懷裡,笑話,他能直接服下去嗎?
“少爺……”老總管趕上兩步,“請一定把公主帶回來。”
耶律宗琪的腳步頓了頓,跨過了門檻。
“公主府即日起閉門謝客。”你們也保重吧……清冷的聲音遠遠飄來,耶律宗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後院。
傳國花園,繞過迴廊,耶律宗琪緩步進了待客的花廳,耶律宗真正飲下第三杯茶水。
見他出來,遼國太子喜上眉梢,半真半假地抱怨:“琪弟你可算出來了,見你一面可比孤面聖還難啊~”
耶律宗琪連忙躬身長揖,賠罪道:“臣弟多謝太子殿下掛心,只因前日臣偶感風寒,擔憂傷及殿下,因此未能聽候傳喚,請太子贖罪。”
“誒,琪弟何罪之有,孤不過是一時興起,才來姑母府上叨擾。”耶律宗真虛扶一把,“日前孤新得一幅‘秋狩圖’,想請琪弟過府一觀。你身子可大好了?可能隨孤同去?”耶律宗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看,我來救你啦,快跟我一起出去吧。
耶律宗琪抿唇笑道:“臣弟已無大礙,自然陪太子盡興。”能親自前來替我解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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