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神醫之徒捱了師父一耳光,緩緩跪了下來:“師父,您這是何苦……原本,就快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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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反手又是一耳光,眼中寒冰極盛:“剛才那一掌打你不遵師命,這一掌打你不自量力。你若還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就閉上嘴來搭把手。若不能幫忙,我們師徒就此緣盡,『藥』王谷不需要陽奉陰違的徒弟,你現在就給我滾。”
“師父我錯了!”殷善火趴伏下去,哽咽難言,“徒兒知錯了。您別不要我!”
尚風悅冷哼一聲,又扔出幾張方子:“出去盯著火!”
清風看著三師兄踉踉蹌蹌的背影,也不知該喜該悲。沉睡的神醫並非叫不醒,而是……而是他們師兄弟存了私心不願叫醒——尚風悅早年身體受過重創,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昏睡不醒,這種昏睡有益無害,若是中途打斷則會再度受創。早前,他已經醒過一次了,這次……
三師兄,一直是最心疼師父的人。可那是展昭啊,那是師父找了二十多年的親人,他在師父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藥』王谷誰不知曉?三師兄真傻啊……他低估了展昭,也高估了自己。
兩桶湯『藥』被送進了營帳,尚風悅吩咐徒弟把白玉堂剝乾淨了,扔進其中一隻:“每過一刻鐘加一次湯『藥』,務必保證他把『藥』力全部吸收了。”話語間,白玉堂周身大『穴』或深或淺,都被刺入了『藥』王谷特有的“飛線銀針”,連結銀針的飛線很長,尾部浸入湯『藥』中,慢慢染成了深褐『色』。
“他的樣子看著可怕,傷勢卻沒什麼大礙,只是身體補給跟不上消耗罷了。”尚風悅捻起一枚金針緩緩刺入白玉堂髮際,“至於狂躁難抑的問題,等他的身體恢復原貌,再另行把脈吧。”
守在旁邊的清風點點頭,眼睛不錯的看著床榻上的展昭:“師父,那展大哥呢?”這麼小一個傷口,怎麼能不間斷地流血呢?止都止不住!
尚風悅小心翼翼地解開展昭肩頭的紗布,不緊不慢地說:“有點棘手。”
傷口流出的血已經變成了褐『色』,卻絲毫沒有止住的跡象,還是不急不緩地慢慢流。是毒,又不像是毒,難道是……蠱?!
想到此處,尚風悅迅速打出四枚金針,封住展昭雙肩和兩膝的『穴』道。第五枚金針在手,將將刺破他眉心的時候,展昭忽然睜開了眼睛,伸出兩指抵住了金針,又一掌向尚風悅打去。
“昭兒醒醒!我是舅舅!”尚風悅躲避不及,被他一掌掃中肩頭跌坐在地,只覺得一陣火辣辣地疼痛,眼見外甥又是一掌襲來,他只能順手推開檔在自己前面的清風。
“師父!”殷善火搶入帳中,正好對上展昭冰冷的雙眸,糟糕!最壞的情況。
展昭四肢的關節處留有金針,可這似乎一點兒也不妨礙他行動,他的掌風越來越凌厲,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展昭!你清醒一點,我不是你的敵人?!”殷善火哪裡是他的對手,為了師父和小師弟的安全,只得將他引向帳外,所有人都驚呆了。
“昭兒!你怎麼了?!”趙珏第一個衝了上來,卻被兒子一掌打飛,“昭兒你不認得為父了嗎?!昭兒!”
“只怕他現在什麼人也認不得了!”歐陽春沉聲道,“都閃開!”
北俠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才一下場,在眾人包圍圈中的展昭立刻捨棄了旁人直攻過來。漆黑的雙眸中依舊沒有一絲情感,那蒼白的嘴角卻漸漸有了弧度。
身影交錯,雙掌相擊,不知不覺兩人對戰之處已經出了營地。飛揚的塵土中,展昭的額角『蕩』出了一抹血紅,那血紅像是活物一般緩緩浸漬了青年的半個面孔,讓他變得如鬼魅一般。
兩人掌風越來越利,竟然刮的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退開,離得近的幾人臉『色』也變得極差。歐陽春見狀並掌為拳,一套伏虎羅漢拳將掌風壓制下來,然後又變拳為爪,意圖將失了神智的那人擒下。
展昭接連捱了北俠幾拳,依舊沒什麼表情,若不是嘴角滑落的血線,眾人甚至懷疑他壓根兒就沒事兒。
“別傷了他,他中蠱了!”尚風悅摻著清風,“攻他天泉和血海,那裡有我的鎖『穴』金針。”
眾人駭然,這麼猛的攻勢,居然還是鎖『穴』之後的樣子,如果沒有神醫的限制,這展昭該有多可怕?能把展昭壓制成這樣的歐陽春又有多厲害?
歐陽春暗自苦笑,他與展昭本就在伯仲之間,如今展昭失了神智,他卻不能沒有顧忌。眼下他看著佔盡上風,實際上卻越來越難抵擋展昭的攻勢了,再不擒下他,只怕會傷到周圍的人。
“都退開!”歐陽春再增兩成功力,意欲將展昭拿下。正在此時,遠處外傳來一聲巨響,一陣狂風夾雜著濃黑的煙塵衝了過來。周圍的兵卒被吹得栽倒在地,連武功稍弱的趙珏等人都站立不穩。
歐陽春嗆咳兩聲,揮去眼前的煙塵:“這!展,展昭,展昭!”
展昭竟然就這樣……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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