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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結局(上)

他轉頭,和張桓交換了一下眼色。

張桓微微頷首,無視了還在地上蹲著的將領,領兵出了別宮。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那些細作的本事,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混進來,自然也有法子出去,不知勢力已經是否在官場中有所滲透,加之裴驍監國之後再各處設的層層關卡,沒能擋住暗中潛逃的賊人,自己人明裡辦起公事來卻絆手絆腳,到底延誤了時機,沒能把人從境內攔住。

張桓沒日沒夜地查下來,憋了一肚子氣,就差沒親自帶兵往北打過去了。

沈兆麟去過一趟軍營,一如往常般的平靜,但張桓看的出,他只是善於埋藏心思,沒點玩弄權謀的本事,這些年如何能在陰雲詭譎的朝中如魚得水。

不像燕崇,耿直太過,即便被人折斷了,截痕也是鋒芒畢露的。

“太子疑心太重,偏執入魔,扳不回來了。”沈兆麟下了這樣一個論斷,張桓不知他有無報複之心在裡面。

“這樣的人或許可以為君,守國養民,可一旦坐上龍椅,便是整個當朝之災,我們不能不防備,”沈兆麟垂目,看著碗中茶葉沉浮,不急不緩道,“他不給好人留餘地,就必須有人來當這個壞人。”

張桓沒心思想別的,卻也看清了一件事,在裴驍這裡,誰人功高,誰便會首當其沖,即便燕崇幫他戰退外敵,穩定了江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不能讓燕崇再冒這個風險。

張桓眸色沉了片刻,略略一抿唇角:“好啊。”

. . .

沈元歌睜開眼時,四周一片富麗堂皇,片刻的恍惚間,她險些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皇宮,寒毛都豎起來一片。

谷煜怕她路上惹出事來,直接粗暴地灌了好幾回迷湯,以至於被送到這裡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想什麼都不清楚。

前面一雙長靴靠近,沈元歌掙紮了一下,下巴便被人用指節頂了起來,她費力掀起眼簾,對上了一雙鷹鷙般的眉目。

經年未見,燕越樓相貌幾乎沒有變化,身上陰冷的威勢卻越發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他唇角勾著戲謔的笑意,眼底卻是黑沉沉的,湧動著不安和暴躁,手指劃過她臉側:“本王早說過,我喜歡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沈元歌心底湧上一陣惡寒和惡心,狠狠別開臉去,可近來沒日沒夜地長途顛簸讓人虛脫,她只躲開了幾寸的距離,臉便被人啪地捏住。

沈元歌不由得皺眉悶哼了一聲。

燕越樓笑了起來,又驀地將神色一收:“你說你嫁誰不好,非嫁給燕崇那個孽種,本王這些年傾注在七部上的心血全白費了,他一定要對本王趕盡殺絕,本王能怎麼辦呢?忘本的東西。”

中山果然是七部主謀,沈元歌明白過來,她成了燕越樓困獸之鬥的籌碼。

沈元歌忽地冷笑一聲:“不然呢,擎等著你們茍同外族瓜分大昭麼。”

話甫出口,她便意識到自己沖動了。

完全是頭腦一熱,竟將不計後果的話沖口而出,沈元歌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這其間摻雜了多少如同前世那般走向末路時絕望的成分,好容易將心底懊喪之感壓制下去時,燕越樓大力擒住她的手腕,將人往面前一帶:“成王敗寇罷了,就像現在這樣,你落到本王手裡,燕崇如何也救不得,即便他在戰場上怎樣囂張,還不是做了烏龜!”

沈元歌被他老鷹捉小雞似的扣著,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衣襟被他扯開,鎖骨處侵上來一片涼意,奮力掙紮間聽他道:“你要死要活地做什麼,本王又不是不能對你好,”他呵笑,“聽說太子也對你動過心啊,真是個妖精,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呢?”

沈元歌腦子裡轟的一聲,羞憤至極,身上不知從哪來了力氣,反抗間膝蓋重重一頂,正中他胯間,燕越樓痛哼一聲,蹲了下去,劇痛之下竟鬆了手,沈元歌奮力脫開他的鉗制,臉上濕潤潤的,伸手一摸,觸到了一臉的水痕。

沒有,從來沒人喜歡過她,這些人沒有一個把她當人看,不過把她當成一個好看的物件,予取予棄,不論前世還是現在,除了燕崇,她從來就只有他,可他現在在哪呢?

他會來的,一定會的。

沈元歌卡殼的大腦重新開始飛轉,她迅速縮到榻角,抹了把臉,瑟縮道:“你好歹讓我緩緩,我…”話音未落,外面的迴廊上遠遠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人才剛來就這麼猴急,也不怕把她驚著。”

沈元歌猛地抬起頭,看了眼額上冷汗仍然直冒的燕越樓,下榻便往外跑,燕越樓豈肯放過她,起身要追,卻還應為疼痛走不大利索,忙亂間沈元歌一把拉開房門,正看見朝此處走過來臉上覆著半個假面的燕越斕,守衛以為她要逃跑,立時將她攔住,掙紮間一道發黃的陳舊文書從袖袋中脫出,啪的一聲輕響,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