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瓔連忙拉住他。
現在的z219不比原世界線中率領被關押的眾多喪屍一起逃出實驗室的那個喪屍領袖,那個他已經心智非常成熟了而且極其善於偽裝,但現在的他雖然也已經會思考了,但只有幼童一般的神智,甚至可以說是個心智初開的野獸,相較於人性或許還是獸性居多,做事也很有可能只是看直覺和心情,如果她不小心翼翼的管好他,他就很有可能會闖禍。
霍垚煥也察覺到了z219再次生起的戒備,細不可察的微微一頓,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朝外面走去,習慣性的眼無波瀾,不露絲毫怯意。
很快,他越過沉瓔和z219,開啟了他們身後的大門,朝外面走去。
沉瓔拉著z219跟上他,隨他來到了這棟建築的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異常昏暗,雖然牆壁上每隔幾步就會掛一盞燈,但幾乎沒有什麼光線。
也不知道霍垚煥是夜視能力太好還是來過太多次,輕車熟路的就下了一圈又一圈樓梯,走在臺階上也如履平地。
z219的夜視能力是真的強,在漆黑的環境對他來說也是如白晝一般分明,所以也走得非常輕松。
而這對沉瓔來說就沒有什麼輕而一舉了,首先這個樓梯的規格似乎與普通的樓梯不太一樣,兩個臺階之間高度差特別小又特別密,她好幾次都差點踩空,只能抓住z219的手才不至於摔倒。
在沉瓔第三次踩空差點摔倒之後,z219直接無師自通地把她打橫抱起來。
雙腳突然離地,全身懸空,縱使是處事不驚如沉瓔,也低低驚呼了一聲。
z219其實把她抱得很穩,謹小慎微的模樣好像抱著一塊易碎的玻璃,又彷彿抱著一件無價之寶,抱著他的全世界。
走在前面的霍垚煥回過頭,發現他們已經被他拉開將近半層樓梯的距離,才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了,剛想慢下腳步,抱著沉瓔的z219已經快速走了過來與他幾乎持平,手腳利落得完全不像是抱著一個人,畢竟沉瓔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負重。
雖然z219抱得很穩,但他走得太快了,沉瓔總有一種自己會滑下去的感覺,自然而然地環上了他的後頸。
z219感受到了她身上傳來的溫熱,覺得自己一身冷血幾乎要為她而沸騰,她渾身好聞的氣息縈繞著他,他從未像現在這麼滿足過,即使是過去吃得最飽的一頓飯,也不及現在十分之一的饜足。
z219和霍垚煥的步伐都是矯健而輕便,嗖嗖地往下走去。
沒想到這棟房子不高,地下室卻很深,足足轉了四輪樓梯,他們才重新踩到了平坦的地面,這一小段平地的盡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矮門。
沉瓔虛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聞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腐臭,她拍了拍z219的背,示意他把她放下來。
z219抿了抿唇,停頓了好幾秒才依依不捨地把她放下,他從來沒有像這樣慢吞吞過,卻還是嫌自己放下她的速度太快了。
沒有了她的重量,他頓時覺得自己從身到心都是空落落的。
霍垚煥看了他們一眼,走到門前駕輕就熟地在一片昏暗中開啟了鎖。
他回頭提醒:“最好把嘴巴和鼻子都捂上。”忘了準備口罩再下來,是他的失策。
沉瓔眨眼表示,她這不是已經捂住了嗎?
“捂緊一點。”霍垚煥再次提醒。
聞言,z219也幫忙捂住了沉瓔的口鼻。
裡兩層外兩層,沉瓔覺得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了,內心失笑。
霍垚煥一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但到底沒有捂住自己的口鼻,而是習慣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沉瓔雖然被裡裡外外捂著口鼻,但還是猝不及防地聞到了這股腥臭,差點嗆到自己,好不容易穩住並放慢了呼吸,眼睛也開始酸澀了。
這臭得,甚至已經到了辣眼睛的地步。
“霍基地長,你這怕不是想要臭死我滅口。”她忍不住吐槽。
霍垚煥微微側頭看她一眼,沒有接她的話茬,往裡面走去。
沉瓔無法,只得跟上。
剛走進門,就聽見“嘶嘶”的聲響,她心頭一震,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是喪屍!
這個狹小地下室裡空蕩蕩的,只有正中間陳設著一張不太搭調的歐式皮質沙發。
沉瓔隨著霍垚煥繞道沙發的正面,之間一個皮肉都腐爛得看不出樣貌,甚至也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喪屍被綁坐在沙發上,鐵鏈已經陷進了它的肉裡,掐出陰森的白骨。
身為基地最高權威的基地長,竟然在整個基地最安全的地方,偷偷養了一個面目全非的喪屍?
沉瓔有點蒙,原世界線裡沒有這一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