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瓔聳肩:“或許是有什麼心願未了吧,只有達成了遺願,才能往生極樂。”
言及此,沉瓔頓了頓,才開玩笑似地接道:“比如,見證我的胞弟仕途騰達,平步青雲?”
李燼歌的臉色冷了下來:“那你就永遠也不要想往生極樂了,你的弟弟就是反叛逆賊,我可以饒他一命容他茍活,但絕不可能給他加官進爵。”
沉瓔撇嘴,不願再跟他說話,消匿了。
李燼歌望著空蕩蕩的案幾,也抿緊了唇。
沉瓔回了朝喜宮。
器靈小心翼翼在沉瓔腦內問:“宿主,你是想讓柳霈言輔佐李燼歌成為一代明君嗎?就像原世界裡那樣,柳霈言為原主角出謀劃策,蛟龍得水,明君與謀相相輔相成。”
沉瓔:“廢話,就李燼歌這個只懂得打打殺殺的野蠻腦,遇到膽敢反駁他的臣子一律先斬後奏,哪會治國?哪能成為明君?只昏庸不殘暴都難。”
器靈擦汗:“可他一看就不會接受柳霈言這麼個逆臣啊……涼了涼了,我就說不應該上來就接頂級難度的任務……”
沉瓔:“呵,他就是不接受也得接受,我調戲他這麼久,好感度刷到這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了。”
器靈不接話了,它覺得它的宿主勢在必得的陰笑有點滲人。
……
次日,李燼歌上早朝的時候見到那女鬼在朝堂遊蕩,習以為常地視若無睹,繼續聽丞相彙報西南幾個郡縣流亡暴民的情況,邊聽邊檢視手裡的摺子。
忽然,他餘光瞥見了什麼,冷哼一聲,手裡的摺子也砸在了地上。
嚇得話才說了一半的丞相“碰”地跪倒在地,餘下的朝臣也紛紛跪成一片,異口同聲喊道:“皇上息怒。”許是這樣的情況遇到的多了,熟練到喊得還挺整齊。
李燼歌皮笑肉不笑道:“都起來吧,朕只是手滑了。”
手滑了哪能砸出這麼大的動靜。
朝臣面面相覷,猶豫幾息又都站了起來。
“丞相繼續。”
聞言丞相嚥了一口唾沫,又稟奏起來。
李燼歌視線看似回到了撿起來的摺子上,實則不斷地瞅向人群最右邊的某個角落。
沉瓔哪裡不知從高高的龍椅上傳來的視線頻頻落到自己身上,卻還是很自然地抱著柳霈言的腰,蹭他的胸口。
一副弟弟啊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你似乎老了不少,久別重逢淚眼汪汪的模樣。
李燼歌越是瞅她,越是惱怒,猜到她這很有可能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因為柳霈言看起來毫無反應,根本就看不到她,但他還是生氣。這哪是姐弟情深!這簡直就是久別勝新婚!
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別的男人!雖然這所謂的大庭廣眾也只有他能看見,但在被褥之間,她也曾抱著他的腰蹭著他的胸膛,兩人坦誠相擁,氣息火熱……
這叫他如何能忍?
眼看她墊起腳尖,湊在柳霈言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李燼歌的臉色徹底黑到了極點,“啪”,摺子又砸在了地上。
“嘩”地,朝臣又跪成一片,一個個伏低上身,試圖掩飾自己疼得齜牙咧嘴的表情,這連連下跪,膝蓋實在受不住啊。
李燼歌見柳霈言因下跪而穿過了她的身軀,兩個的臉頰瞬間拉開了距離,才舒服了些,冷笑一聲:“朕今日手抖得不行,拿不住摺子,你們也別起起跪跪了……”
說著,就有大臣要互相扶持一把站起來……
“今日就都跪著議政吧。”李燼歌接道。
原本已經半站起身的諸臣都微怔,又刷刷地跪得整齊。
陛下,說話請不要大喘氣啊!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沉瓔,正鶴立雞群地站在原地,一臉無辜地朝龍椅上的人眨眼。
作者有話要說: 摔折戲諸臣,跟烽火戲諸侯有異曲同工之妙哈哈哈,怕是要亡國。
沉瓔:不慌,有我愛的教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