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俯身相貼, 從背後環住的抱法, 當真是……曖昧極了。
何櫻甚至能感覺到鎖在她腰間的手臂上,脈搏熱烈跳動的頻率。
“林臻。”
何櫻微微掙紮著, 但因為貼在一起的身軀,她輕了又輕:“……我好好的後悔什麼呀。”
林臻終於慢慢放開了。
他把她反身拉到面前,低低喚著她的名字, 語氣裡有一絲難掩的陰鬱:“何櫻,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到底, 是怎麼審視我們的感情進展的。
擁有一個溫軟會撒嬌的女朋友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林臻一直認為, 自己完全可以輕鬆解答這個拉仇恨的問題。
他無數次的被她彎著眼睛一笑,迷的不知所以。
但有時候相處,又跟……一拳打在團棉花上似的,悄無聲息。
他知道,何櫻外表明媚, 但從來都是個生怕麻煩別人的性子。就連對他也是如此, 明明可以要求他做的事, 男朋友應盡的義務, 她也總是三緘其口。
往好了說是善解人意,往壞了說……他們之間的羈絆還不夠多。
彷彿他就是她揮一揮衣袖,可以丟下的那片雲彩。
這讓林臻心底隱隱壓抑了許久。
何櫻哪想到他想了這麼多,她咬著唇,一時神色閃動:“那也總、總該有這一步的。”
“就算你是我男朋友,”她含含糊糊說著:“……住在一起這樣, 也總要給我個時間適應吧。”
住在一起,林臻就要看見未見修飾,披散著長發,眉色很淡容色蒼白的她。
噢要熬夜的話,說不定還要頂上兩個青紫的眼圈,在家晃蕩。
何櫻一時要能接受才有鬼呢。
“那你覺得,現在可以走到這步了嗎?”
他低望著她,笑了下:“要是覺得還太快了,何櫻,你不用勉強的。”
我有十足的把握,與時間對抗。
因為我已經贏過一次了,林臻心道。
他指節蜷起又展開了好幾回,故作輕松道:“工作壓力那麼大,要是和我住不適應,我寧願你回家裡,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但此刻的心情,彷彿是在等荷官接盤的賭徒般忐忑。
口是心非。
何櫻把行李箱“嘭”的一聲推到他身側的牆邊,嬌氣極了:“林臻,你腦袋壞掉啦?”
“早不講晚不講,當初你怎麼不說?我收拾那麼多東西容易麼……”
她清靈粉嫩的臉上暈著薄薄的怒意,猶自嘰嘰咕咕說個不停。
林臻看著她,慢慢皺起了眉。
等等,難道她的言下之意是,從一開始就是……想好了願意的?
才不是什麼聽從父母的意願,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