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說話,只有時不時刮過的秋風,揚起男人寬大的袍擺。
“太子殿下的耳朵怎麼了?”
太子哪好意思說實話,只好瞎掰:“早上起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耳朵。”
摔跤傷到耳朵?這個藉口可真夠蹩腳的。
男人撣了撣赤黑的廣袖,面具下的眸子,從太子臉上輕輕滑過:“既然太子有傷在身,那本座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太子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帶著一頭霧水回到殿中。
想到風末嵐,這會兒怕是已經不行了,沒有看到她向自己求饒的樣子,真是可惜。
不過或許運氣好,還能瞧見她臨死前悔恨絕望的模樣。
耳朵直到現在,還疼得鑽心,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定要去親眼見見她慘死的模樣。
到了後殿外的院子,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那隻巨大的籠子。
籠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獵犬屍體,每一隻都是腦袋碎裂,瞬間慘死,腦漿和鮮血混合,濺的到處都是。
而籠子裡,卻不見了風末嵐的蹤影。
他氣得大吼:“是誰?是誰壞了本宮的好事!是誰!是誰!到底是誰!”
幾個侍人跪在他身後,駭得渾身發顫。
他猛地轉身,指著幾人:“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我要拿你們來給我的乖孩子們陪葬!”
“太子饒命啊!”侍人又是磕頭又是哭求。
太子紅著眼睛,額角和脖子上青筋暴突,“風末嵐跑了?她竟然能跑了!混賬東西,一個個全都是混賬東西,本宮要你們有什麼用!既然沒用,不如去喂本宮的乖孩子,它們也很久沒有飽餐過了。”
“太子殿下,求您饒了奴才吧!”
悽厲的哭聲此起彼伏,太子卻像是聽不到一般,越過幾人徑直離去。
……
得到重冥的訊息,禦九就一直在家中等候,風末嵐被帶回來時,渾身上下都是血,左邊手臂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怎麼回事?”即便見識過無數血腥場面的禦九,也不禁感到心驚膽戰。
風末嵐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口中一直在叫著:“王八羔子……生孩子沒……屎殼郎轉世……看到你這張臉,小爺就他孃的惡心……”
禦九和重冥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她傷得不輕,普通藥物怕是不行了,你信我的話,就讓我帶她去別館養傷,使團有最好的禦醫隨行。”
看到風末嵐這個樣子,禦九別提有多內疚了,這件事終究因自己而起,怪她低估了太子的無恥程度和瘋狂程度。
“好,你帶她去吧。”她現在唯一信任的,也就只有重冥了。
帶風末嵐離開前,重冥對她道:“這件事我幫你擺平,定然會替風姑娘討回公道。”
“不要。”她立刻出聲拒絕。
“為什麼?”重冥不解道:“你難道不信我。”
望著風末嵐因為痛苦,而緊緊蹙起的眉頭,她神色驀地一沉,有陰厲的殺意,自眼底流瀉而出,如一把驟然出鞘的劍刃:“因為此事既是因我而起,也要我親手去結束它。我不想讓任何人插手,你明白嗎?”
他定定看了她半晌,點頭道:“好,我不插手,但若是有需要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
“我會的。”
她和他相處時間並不算久,卻似乎已經形成默契,很多時候,不需要說太多,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原本就是打算要為原主報仇的,這一次,她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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