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好涼,不知是不是跑來的太急,還有些發顫。
“我沒事。”小謝握緊他的手望向他,低低輕輕的與他說。
這落進太皇太後的眼裡幾乎要將她氣昏過去,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這對喪盡人倫的……”
聞之元瞧住了她,她那些難聽的話就壓了回去,聞之元掃了一圈,輕輕“哦”了一聲道:“太皇太後今日如此的陣仗,看來是已經得知朕與真兒的事了。”
太皇太後不知道他怎麼能這般輕松的說出這些話!
“怎麼?太皇太後這是來訓斥真兒的嗎?”聞之元站在了太皇太後的面前,單臂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冷聲與她道:“她還輪不到你來訓斥。”
聞之元看她氣的抖如秋風中的落葉,唇角一勾的冷笑道:“太皇太後如今倒是還有心思來找她的麻煩,您還不知道謝安已經押著他的父親謝明晨回京受審來了嗎?他可沒少供出謝家的黨羽來,他還交待了太皇太後當年是如何剖腹取子殺害我的生母,又如何欺負謝真兒的事情來,朕正想著該怎麼處置您,您怎麼就自己耐不住了?”
完了,謝家完了。
太皇太後那口氣就卡在喉嚨口上不來咽不下的氣昏了過去。
聞之元冷笑一聲下令道:“傳太醫來,一定要將太皇太後救治轉醒,她可不能死的這麼快。”
小謝想瞧了一眼昏過去的太皇太後,聞之元便又回過頭來將她摟進了懷裡,一下一下的撫摸她的脊背心有餘悸的道:“你還好嗎?她們有沒有欺負你?說出什麼令你難過的話?”
他心中愧疚的很,“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小謝靠在他懷裡仰頭望著他笑了,“你瞧瞧我哪裡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聞之元摸著她散著發舒出一口氣也隨著她笑了,卻見她笑著笑著又皺起了眉頭,想起來什麼似得,委屈巴巴的翹了翹腿與他道:“委屈倒是沒受,但是被我父親那個老頭子敲了一柺棍,就敲在這裡,疼的很。”
她翹起來小腿給聞之元看,那副撒嬌的模樣讓聞之元又心疼又想笑,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扶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將她的腿拖到了膝上伸手挽起了她的褲腿,果然見那小腿上淤青了一塊,頓時就更心疼了。
“都青了。”聞之元伸手捂住了那塊淤青,也不敢揉,“你怎麼也不知躲開?哎,怪我,我就不該掉以輕心,是不是很疼?”該殺了他才好。
小謝看他真自責起來,有些不忍心,摟著他的脖子挨在他懷裡道:“方才很疼,如今也不是很疼了,你替我揉一揉摸一摸就不疼了。”
聞之元摟她在懷裡,想起方才她一人在此被太皇太後和謝堂訓斥欺負,他心裡就酸的很,他好不容易求著留在身邊的人,平日裡哄著都怕跑了,便是日後她鬧翻了天,他也捨不得訓斥她一聲,這天下誰也沒有資格訓斥她。
“宿主,您的幸福值又漲了百分之十,現在是百分之七十了。”系統不禁感嘆,太皇太後好助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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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慈宮中,太皇太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以為自己這次是換不過來了,卻沒想到又被救醒了,只是這次比往常更嚴重了,坐起來都吃力。
她這殿裡第一次這般的空,這般的靜,平日裡伺候她的也全被換成了陌生面孔,她想叫人過來喝口熱茶,也無人應她。
窗外在下雪,窗戶沒關,冷風吹的她渾身僵冷,如她的這顆心,她不知……謝家如何了。
殿外忽然傳來了行禮的聲音:“給太後娘娘請安。”
腳步聲走來,那簾子被掀了開,小謝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姑母醒了呀,您這一覺睡了四天四夜呢,您聽聽,春蘭與她的那位老鄉宮女本是在你這殿門外杖責受刑,如今已經斷氣沒音兒了。”
小謝坐在了榻邊嘆了口氣,“本還想著給您聽聽音兒呢,叫的可慘了。”
太皇太後撇過臉去根本不想聽她說話,不想看她,她這是來要活活氣死她了。
小謝就坐在榻邊耐心的與她道:“姑母不想聽這些,那定然是想聽聽謝家的訊息。”她將一本奏摺放在了太皇太後掌心裡,“這些是謝家叛黨的名單,今日他們集體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太皇太後渾身一顫,小謝又道:“我就不念給您聽了,名單太長,都是您熟悉的名字,您聽了難免傷心,再氣昏過去可就不好了,我還要您助我登上皇後之位呢。”
什麼意思?她是想要利用她成為皇後?
太皇太後老淚縱橫的回過頭來瞪著她,“謝真兒……你休想利用哀家!”
小謝歪頭對她笑了笑,“你以為你有的選嗎?當初你利用我時可沒給我選擇拒絕的機會。”
報複……謝真兒就是在報複她和謝家!謝真兒怎麼會變的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