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生立時滿臉放光:“成交!”
“耶!”
二人擊掌歡呼。
一旁的屍天清看著興高采烈的二人,微微搖頭,輕輕一笑。
罷了,阿瑟開心就好……
日燒西山遙,萬巒薄金輝。
橘色晚霞布滿冰藍天空,晚風陣陣,吹起家家院院炊煙嫋嫋,歸家的農戶哼著農家小調走過街頭,小娃兒們蹦蹦跳跳跑過交錯小巷,小商小販們紛紛收攤打烊,喧鬧整日的街道在夕陽餘暉中漸趨逸靜。
一派悠然景色之中,卻有三人十分與眾不同,走在街頭,步履匆匆,神色凝重,時不時還交頭討論一番:
“所以,若是按小冬子打探來的訊息推斷,這傅禮根本算不上克妻,充其量也只能能算個……”行在中間的郝瑟摸了摸下巴,找了一個形容詞,“運氣不好?”
“何止運氣不好,是黴運當頭!”右側的陳冬生補充道,“郝大哥,你知道這傅氏成衣店裡什麼賣的最好嗎?”
“什麼?”
“是帽子!”陳冬生瞪著兩眼道,“傅氏成衣店可是全縣城帽子樣式最全的一家店。”
“帽子樣式最全……”郝瑟眼皮一跳,腦中突然冒出傅禮頭頂落鳥屎的那一幕,不禁臉皮一抽,“不會是因為——那個吧?”
說著,指了指天空掠過的一群飛鳥。
“就是那個!”陳冬生呲牙咧嘴道,“傳說這傅禮每次出門,頭頂必落鳥屎,而且風雨無阻、年節不休,堪稱樂安縣十大不解之謎之首!”
“我去,這什麼鬼啊……”郝瑟扶額。
“這位傅禮,當真不易……”屍天清旁邊幽幽道出一句。
“的確不易。”陳冬生表示贊同。
“額……”郝瑟抓了抓臉皮,“不管咋說,第一階段的調查總算是告一段落,下面,咱們先向周小姐做個簡單的彙報——”
“你們這兩個殺千刀的小兔崽子!我周大娘今日寧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郝瑟話未說完,突然,就聽一聲厲喝炸響,宛若一道驚雷劃破黃昏寧逸的街道。
三人同時腳步猝停,一臉驚詫抬眼望去。
但見一位身著錦衣羅裙的大嬸雙腳八字大開橫在桑絲巷巷口,一手叉腰,一手擎著一根掃帚,面色沉黑,橫眉豎目,宛若黑麵煞一般殺氣騰騰——可不正是周雲孃的娘,周氏大嬸。
此時,怒氣值爆表的周大娘沖沖怒火的目標人物顯然是——
“我、我嗎?”郝瑟指著自己鼻尖一臉驚詫四望。
四周一眾小販頻頻點頭,還配上一副“小郝,你保重”的默哀表情。
“誒誒誒?為啥子啊?”郝瑟大驚失色。
可還未問出個子醜寅卯,那邊的周大娘已經揮著掃帚窮兇極惡殺了過來:“臭小子,你幹的好事,我女兒這輩子都要毀在你手上了!”
這一喊,周遭圍觀的小商小販立時就炸了窩,全都滿面八卦喧嚷起來。
“哎呦,小郝,想不到你下手夠快的啊!”
“嘿嘿嘿,你啥時候和周姑娘好上的,咋咱們兄弟都不知道呢?”
“哎哎,啥時候喝喜酒啊?”
“都給老子我閉嘴!”郝瑟面紅耳赤大叫,想要解釋可哪裡還有時間,轉眼間,周大娘的掃帚已經以橫掃千軍的氣魄拍到了眼前。
“媽呀,不關我的事兒啊!”陳冬生大叫一聲,抱頭鼠竄飛逃而去。
小冬子你也太沒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