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這幾位故友,脾性與常人不同,喜怒無常,眼界極高,所以……”說到這,秦老爺突然停住,抬眼靜靜看著郝瑟,一雙灰色眸子仿若沒有焦距,一動不動,看得郝瑟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喂喂,秦老頭,你到底想說啥子啊?
秦老頭眼皮動了一下,抬手將一個銀錠放在了桌上:“秦某想請你二人幫秦某做一件事。”
臥槽!看這銀子的大小,起碼有二十兩啊!仙人闆闆,老子幹了這麼多天不靠譜的委託,總算見到回頭錢了!
郝瑟頓時精神一震,抱拳道:“不知秦老爺有何難事需要小的效勞?”
郝瑟這一問,秦老爺又沉默了下來,繼續用一雙波瀾不驚的灰眸打量郝瑟,良久,手臂一抬,竟是又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
這一下,就算粗神經如郝瑟也立時覺出不對味兒來,只覺壓力倍增,額頭冒汗。
喂喂,俗話說沒有天上白掉的餡餅,這秦老頭出手這麼闊綽,莫不是要辦什麼鴻門宴之類讓咱下黑手吧!
不成、不成,老子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還是問清楚再說,若真是什麼殺人放火□□擄掠的勾當,那是打死也不能接啊!
想到這,郝瑟不禁面色漸沉,抱拳施禮,定聲道:
“不知是何等難事竟要秦老爺如此破費?”
秦老爺眸光深邃,神色凝重,雙唇慢慢開啟,一字一頓道:“秦某想請小屍兄弟——”
郝瑟死魚眼慢慢睜大。
“為秦某做一桌壽宴。”
嗖嗖小風一掠而過,啪一聲把郝瑟緊繃的神經吹斷。
就聽“哐當”一聲,郝瑟腦袋砸在了桌沿上。
先人闆闆,不過就是請屍兄去做廚師嗎,秦老頭你做啥子搞這麼多陰森恐怖的特效嚇人啊!
華燈初上時分,陳冬生坐在郝瑟的廂房內,看著桌上兩枚亮瞎人眼的銀錠子,一臉驚詫:
“所以,這秦老爺花這麼大的價錢,只是為了請屍大哥去給他做一頓飯?”
“是壽宴!壽宴!”郝瑟敲著桌子強調道,“宴請的是秦老爺的故友,是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壽宴!”
屍天清沉吟片刻:“阿瑟,那秦老爺可提出了什麼要求?”
此言一出,郝瑟表情不由有些扭曲,掃了二人一眼,定聲道:“我也問了秦老爺——”
“他怎麼回答的?”陳冬生急忙問道。
屍天清也一臉正色看著郝瑟。
“秦老爺說——”說著,郝瑟面色漸漸沉凝,雙眼微微眯起,竟是做出了秦老爺三分相似的神色,凝音沉聲:“隨便。”
一瞬寧靜。
屍天清眼角一抖,陳冬生哐當一下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抱頭大叫:
“這種要求怎麼做啊?總不能真的隨便蒸一籠屜壽桃吧?!”
“當然不能隨意敷衍!這可是價值四十兩銀子的高階客戶,萬一搞砸了,咱們上山下海披星戴月費盡心力好容易拼出的口碑搞不好就會功虧一簣!”郝瑟一臉沉重道。
“那、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去把這城裡所有酒樓的招牌菜式都偷學來,然後拼一桌壽宴?”陳冬生雙眼一亮,提議道。
“不妥,若是那秦老爺想吃那些菜式,只需去請酒樓大廚便可,又何必舍近求遠來尋我們?”屍天清搖頭道。
“那、那咋辦啊?”陳冬生叫道。
“哼哼哼,二位放心,老子早就胸有成竹了!”郝瑟一掃二人的表情,一臉得意自誇道。
此言一出,莫說陳冬生,就連屍天清都有些意外。
“阿瑟,你當真有對策?”
“沒錯!”郝瑟一拍胸脯,從桌旁抽出一個嶄新的冊子遞給陳冬生,“小東子,你明日就將這秦老爺的身高體重生平愛好飲食口味家族歷史祖宗八輩都給老子打探出來!”
“哈?”陳冬生驚詫,“不是做飯嗎?打聽這些做啥?”
“哼哼哼,小冬子,你太天真了!”郝瑟慢慢眯起死魚眼,兩道精光四射而出,“這可不是一場普通的壽宴,這而是——”
郝瑟猛然起身,手臂唰一下前舉,提聲大喝:“賭上我們桑家茶攤英雄小組前途命運的一場名譽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