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妙之見他倒在地上,如同陷入沉睡,隨即問道:“他怎麼了?”
魔媵輕描淡寫地問道:“我在鹿肉中下了能令他昏睡的藥,一時半會他醒不過來。”
紀妙之啼笑皆非,看著他說道:“我真是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比我愚笨之人,一縷頭發就能將他騙的團團轉。”
“行了,趕快離開這吧,若是他醒來就麻煩了。”魔媵無奈,只好將昆侖鏡遞給她,非仙門中人無法使用它,放在他身上也毫無用處。
回到城中,魔媵便閉門不見任何人,紀妙之以為是樹精傷了他,直到問過玄溟:“玄溟,魔媵他怎麼了?”
玄溟目光閃爍,自作主張地說道:“城主他割下身上的鱗片為你解毒,如今身受重傷,恐怕難以再恢複人形。”
原來她身上的毒,是用他的鱗片解的,難怪會恢複得如此快,紀妙之面色凝重,又問:“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舍利子能為他療傷,只是要得舍利子何其不易。”玄溟說著輕掃過紀妙之的臉,城主對她是救命之恩,不報,她還有什麼資格做修士?
魔媵不知何時立於玄溟背後,望著她的背影,冷笑:“你覺得,用這樣的辦法真的能讓她交出舍利子?”
玄溟以為魔媵對他自作主張的話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既未怪罪,反而心平氣和地對他說話。
“紀妙之心思單純,或許會信。”
魔媵搖了搖頭,目光深邃而悠遠,說道:“可長廷不會,那麼多年了,我還能記得他的名字,看著現在的你,就想起了當年的我。”
玄溟以為他懷疑自己的忠誠,連忙解釋道:“城主您別這麼說,屬下只是一個卑微之人。”
“沒有人生來卑微,但我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只要我得到舍利子,這個位置送給你又何妨?”魔媵淡淡一笑,負手走回了屋子。
白澤聽到紀妙之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沉聲問:“你相信魔媵說的話嗎?”
“可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紀妙之心裡過意不去,又對他有所改觀,覺得他也並非是殺人如麻的狠毒之人。
“他是為了你手中的舍利子,主人,他欺騙利用別人不止一次兩次了,你若將舍利子給他,他將殘害更多無辜之人。”白澤竟沒想到魔媵會抓住她心軟一點,來騙他的舍利子,他也從未覺得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紀妙之遲疑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跟我去見一個人。”白澤說罷跳下臥塌。
那個打扮異域的女子,已如同得了失心瘋,她的眼窩深陷,目光森然,蠱毒的作用發作,她已有好幾日一直處於癲狂狀態,徹夜不眠。
“殺人,我要殺人!”阿依素喃喃自語,手正胡亂的擺動的,長發淩亂,失其常性。
紀妙之撚了個手訣讓她沉睡,扶進屋內後,問道:“阿依素,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樣瘋魔的樣子讓她差點認不出是她。
“她中了魔媵的蠱術,嗜殺成性,到最後甚至會將自己也殺了。”白澤嘆了一口氣,魔媵他何曾對任何人手下留情過?
紀妙之雖不喜歡阿依素,可看她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心生憐憫,又問:“可有藥解?”
白澤搖頭:“除了魔媵,無人可解。”
紀妙之嫉惡如仇的心理又滋長起來,她忿怒地向魔媵的房怡軒,怒聲吼著:“魔媵,你為什麼要害阿依素?”
“你們修士都像你一樣行為莽撞?你就如此喜歡觀摩男子未穿衣服的樣子?”魔媵的腹上只搭著一條薄如蟬翼的輕紗,以撩人的姿勢緩緩坐起。
紀妙之立馬撇開了目光,鄙夷不屑地說道:“你是普通男子嗎?你就只是一條自以為是的臭蛇。”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