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長廷笑嘻嘻地說道:“你睡覺流口水的樣子可真好玩!”
紀妙之面色一沉,怒道:“你是變態吧!”
胥長廷替她蓋好被子,說道:“好啦,我出去轉一圈,你繼續好好休息。”
方才從外頭傳來的琵琶聲,讓他心中甚是擔憂,能感覺得到那人的法力遠在那日白狐之上,而且極有可能是針對他而來。
紀妙之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又看著剛包紮好的傷口,心中一暖,呢喃道:“明明是擔心,還口是心非。”
樹林深處,樹影斑駁,藍衣女子獨坐在樹上彈奏著琵琶,因為離得遠,所以胥長廷看不清她的容顏,他走上前問:“姑娘,更深露重,為何一人在此彈奏琵琶?”
藍衣女子從樹上一躍而下,直言道:“為了等一個人。”
胥長廷也不拐彎抹角,問道:“是為了等我嗎?”
藍衣女子只穿了單薄的襦衣,和一件薄紗披帛,她笑著說道:“公子可真是什麼都知道,可否將你身上的外袍脫給我。”
胥長廷目如寒星,問道:“你既不是在等我,那我便告辭。”
藍衣女子面色一沉,帶著怒意問道:“殺我妹妹,奪她內丹,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道義麼?”
胥長廷頓了頓,問道:“那你想如何?”
藍衣女子回道:“要麼賠命,要麼用你自己來賠。”
胥長廷聞言不禁冷笑了三聲,挑眉問:“你配麼?”
藍衣女子走上前,說道:“我可是天狐,你是什麼人我早就知道了。”
紀妙之在房中等了許久,也未見胥長廷回來,而這村莊又實屬詭異,她如坐針氈地推開了門,呢喃著:“長廷,怎麼還沒回來?”
就在那一瞬間,那年老骨瘦如柴的身軀出現在她的面前,紀妙之嚇了一跳,驚呼道:“婆婆,大晚上的你坐在門口做什麼?怪瘮人的。”
老婆婆回過頭,說道:“她來了,趕快離開這。”
紀妙之並不明白她的意思,問道:“誰來了?”
在另一處,胥長廷又回到了屋子,紀妙之卻神情自若地坐在榻上,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去哪兒了?”
胥長廷顧不得許多,只想安全帶她離開此處,他拉著她的手,目光炯炯,說道:“離開這,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是妖怪,方才是因為有東西掩蓋了他們的妖氣,所以我們沒有察覺。”
紀妙之用錦帕擦拭著他的額頭,又端了一杯水給他,說道:“你看你都出汗了,不如先喝口水再走吧。”
一切看似尋常,而那錦帕上的香氣卻不是紀妙之身上的味道,他們朝夕相處,怎會連氣味都分別不出,胥長廷冷冷地推開了她,問道:“你是誰?”
看著跌落在地上的杯子,女子冷笑道:“沒想到這樣就被你發現了,不過這毒可不在茶中。”
胥長廷扶著桌角,只見眼前之人又變回了之前的藍衣女子。若不是方才情急之下也不會犯如此錯誤,可他如今最擔心的便是紀妙之落入她的手中。
紀妙之坐立難安,焦急地追問著:“婆婆,你快告訴我那妖怪在哪兒?我擔心長廷他會出事。”
婆婆恐懼地看了她一眼,囁嚅著:“你不是她的對手,趕快離開這!”
“婆婆,我不會走的,他一直都在奮不顧身地救我,我與他生死不棄。”紀妙之目光如鐵,以往都是胥長廷在救自己,而這次她一定要護住他的安全。
胥長廷被女子帶回了洞窟,他面色平靜問道:“你想做什麼?”
女子嘴角微微揚起,問道:“怕了?這世間竟還有你怕的事兒?不過你放心,我只想引他出來。”
胥長廷似乎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話,嘲諷道:“呵呵,你以為你是誰?要想見他,還是多修煉個上萬年吧。”
藍衣女子回道:“我就不信,你死了他不會救你!”
“他是不會上你的當的。”胥長廷只是嘲笑她的無知和可笑,雖然她修為確實極高,但他又怎麼可能會死,更可況還是被她殺死。
“我們拭目以待。”藍衣女子長袖一揮,水中便出現了紀妙之的倒影,她有恃無恐地說道:“你心愛的女子她正在想辦法救你呢!你說,若是她看到你這副樣子,會不會瘋魔呢?不過她未必有命可以來到此處。”
胥長廷目光驟冷,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若傷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