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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翌日晨起,封薔早早醒了,梳洗立整。

封薇一身杏粉,同封薔常穿的白袍一樣形制,不複往日那般輕紗靈動。

胸前斑斕猛虎,腰間玉玦宮縧,長長的流蘇丁零當啷垂墜及膝。

姐姐素淨,妹妹嬌俏,兩個人並肩同道而行,那光景煞是好看。

封薇來得早,穿著也正式。封薔見此,不由笑道:“今兒個真破天荒,難得見你穿一次家紋繡袍,別是因為宋子龍想看吧?”

“去你的,提宋子龍還提上癮了,想他不成?下次再提,我就只當是你暗戀他!”

“我倒真不怕暗戀他,哈哈哈……只若我真的戀上了他,勢必要跟你搶上一搶,那可有你哭的時候了呢。”

“呸!就你最沒正形,真是什麼話也說得出口。”封薇紅著臉啐了她一聲,遂正色道:“你還不知道吧,家裡來客人了。”

“啊?”

話間,兩道身影杏粉素白,交錯著在薔薇園一方又一方的荼蘼架間穿梭行進。

與此同時,一個噩耗有如晴天霹靂炸開長空,天雷滾滾,盤桓在封薔的腦殼頂上,死趕不走。

——家裡來客人了,是真的來客人了!

說是噩耗,著實一點兒都不誇張。在封薔的眼裡,“不速之客”四個字,來者二人當之無愧。

客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名曰向南,男的叫做姜幃。

昨日午間,約摸著是封薔溫縈剛找著柳枝的同一陣子,這兩人就和封霸天一道,抵達麟關。

“朝廷走狗。”

停了腳步,封薔咬牙切齒地,如此評價道。

“喲,怎麼了怎麼了?”

俗話說得好:有熱鬧不湊二百五,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封薇豎耳一聽,方知有熱鬧看,整個人都難以自持地興奮起來。只聽她激動且好奇道:

“哎哎哎,你是和那姜相公結過樑子,還是跟向南姑娘繫了扣兒啊?究竟怎麼一回子事兒,講來講來快講來!”

——需知,向南和姜幃二人,來頭可不算小。

姜幃現以向家門前清客自居,暫且不表,光說向南一個。

這姑娘年方十八,比封薔只大上一歲,素有斷案之能,在京隸屬刑部。沒有具體官銜,光是人人皆稱一聲捕頭也風光威儀。

雖不在朝為官,卻賜犀角玉帶,與朝中三品官員等同待遇,上得朝堂見得皇帝。若遇急案,還準許她先斬後奏。

此人乃是活脫脫一隻笑面狐貍,拔根睫毛能當哨吹,渾身上下沒一處不是心眼兒。

跟她掰起腕子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說可怕不可怕?

然則世事如常,從來一物降一物,小巫見大巫。向南固然可怕,難不成封薔就是盞省油的燈了?

不!封薔也很可怕,不過是兩個人沒可怕到一處,風格不同而已。

想到封薔整日在家無法無天,誰也治不了她。

這還罷了,再想起她拿著自己跟宋蛟兩個人戲弄調侃起來就沒個夠,封薇心裡如何不恨?

眼下可好,來了個與之抗衡的能人治她,簡直是上蒼有靈,老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