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早去早回。”麥穗勉強一笑。
“我很快就回來了。”蕭景田淺笑道。
兩人到了禹州城,直奔鳳陽客棧。
禹州城的雪下得比魚嘴鎮要大一些,地上,屋頂上,白茫茫的一片。
碧桃見趙庸真的請來了蕭景田,喜極而泣,忙領著蕭景田進了屋。
秦溧陽有氣無力地躺在被窩裡,見了蕭景田,一句話不說,只是扯過被子矇住頭哭。
蕭景田不說話,只是站在她床前,默默地看著她哭。
幾天不見,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看樣子是真的病了。
待她漸漸停住哭聲,蕭景田才上前道:“溧陽,請大夫過來看看吧,你這個樣子怎麼行?得吃藥。”
“好。”秦溧陽蜷縮在被窩裡,順從地點點頭。
趙庸早就請來了大夫,候在客棧樓下。
碧桃聽說主子答應看大夫了,忙引著大夫進了內室。
大夫診過脈後說是鬱結於心引發的風寒,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必須得好好調養一番才行,否則,若是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說完,又責怪蕭景田道:“你怎麼讓你媳婦病成這樣才請大夫,我告訴你,以後若是落下病根,有你好受的,你們還年輕,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真是罪過。”
“有勞大夫了。”蕭景田不動聲色道。
秦溧陽見那大夫誤認為她跟蕭景田是夫妻,而蕭景田也沒有做什麼解釋,心裡很是甜蜜。
那大夫開了幾服藥,叮囑了一番,才告辭離去。
趙庸也知趣地回了總兵府。
碧桃見郡主臉上有了笑容,興奮道:“煩請將軍陪陪郡主,奴婢出去煎藥。”
“去吧!”蕭景田撩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二哥,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快死了。”秦溧陽接過茶杯,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想掙紮著下床,卻渾身沒有力氣,又軟綿綿地跌回了床上,險些把茶杯裡的水灑在被子上。
“瞎說,大夫不是說,養幾天就好了嗎?”蕭景田上前一把扶住她,從她手裡接過杯子放回桌上,皺眉道,“你這是何苦要折磨自己。”
碧桃端來了藥。
秦溧陽嘗了一口,搖頭說苦,不想喝。
“良藥苦口,不要任性。”蕭景田突然覺得眼前的溧陽郡主很是陌生,記得有次她腿上中了一箭,硬是自己親自拔出的箭羽,也是她自己處理的傷口,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吭一聲。
如今,怎麼連藥也喝不得了。
“二哥餵我。”秦溧陽撒嬌道。
“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蕭景田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二哥你不要走。”秦溧陽忙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從背後抱住他,懇求道,“二哥,我這次回京城後,說不定皇上會召我入宮,這禹州城,我是不會再來了,難道你就不肯多陪我一會兒嗎?”
“將軍,眼下只有我主僕二人在這客棧,若是郡主病情再有反複,奴婢一個弱女子怎麼應對得了。”碧桃也跪在地上懇求道,“求將軍留下陪陪郡主,明天再走吧!
“我去隔壁找個房間,你早點休息吧!”蕭景田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碧桃臉色一喜。
秦溧陽望著蕭景田決然而去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道:“碧桃,務必幫我留住二哥。”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