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糟心事可謂繁多!
自從沈翯領了旨回到家,金炎就一直躲在正房裡說什麼都不出來,自己連見上一面都不成。
昨夜自己還做了個噩夢。夢到幾年前金炎剛進京時,自己與他還不熟,本想著聯絡聯絡感情,結果莫名其妙叫人殺了去。
次日,沈翯頂著個黑眼圈,照例去夫人房前,與夫人單方面閑聊:
“夫人別想多了啊,我只是去鎮壓罷了啊!金炎,我可走了。有什麼事敲牆,侍從就在門外等著呢。我過幾日再回來,到時候給你帶樣稀奇玩意兒,你一定會喜歡!”
......
不出多日,沈翯凱旋而歸。
“夫人!”
沈翯大喊,急忙沖上前。
只見,妻子站在府前,安靜的等著他回來。
深夜,月光既不耀眼也不微弱。
這樣的光恰恰合適,便是多了或少了一分,就會顯得不合時宜。
耳旁是呼呼的小風,偶伴有幾聲烏鴉啼叫。
府前的那一條道路,空蕩蕩的只站著沈翯一人。離遠了看,灰濛濛一片、顯得格外開闊。
沈翯一人走在道上,心下納悶兒今日怎如此冷清。他悠悠往前走著,愈發覺得眼前之景寂靜的有些嚇人。
正當他準備有所動作時,正好觀得自家夫人端正地站在府前。
府門旁稀疏栽著的墨綠竹林襯得他愈發的溫雅,金炎平靜甚至有些無情地望著自己。
不過沈翯沒有多想,見夫人專程站在門口等自己,這戰後殘餘下的戾氣便“唰”地被沖散開。
他笑著,向妻子奔去。
“你可算是出來了!怎樣?身體好些了嗎?”
不過......
“哧。”
怎麼回事??
沈翯感受到有把利劍刺向體內,紮進了心髒旁的肋骨處。
他呆呆的望著妻子,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萬籟俱寂。
自剛才劍插入體內,除了那一瞬間的微痛,沈翯便再也感受不到什麼了。
很奇怪,心裡竟沒有半分想法,連帶著腦子也停止運作起來。
如果要比喻這種感覺,那大概是......
一種你失去了五感中聲、聞、味、觸覺,唯有代表“形”覺的眼睛還緊緊盯著面前的感覺。
一種百味雜陳,但唯獨沒有怨恨的感覺。
他低下頭,望著身下自己的妻子在懷中微微抖動,好似小聲抽噎。
這是以往不曾有的。
金炎顫抖著身子,拔劍時手卻是格外的穩。
自中劍到劍被拔出的這段時間來,沈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