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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拜訪刺史

雖然還未曾當面見過,但就沖著這位刺史願意給施家充當保護傘,大概也可以料想其人是何為人,到任都沒有立刻前去拜見已經算是失禮,想也知道,此次去前庭肯定沒什麼好臉色看。

見李文柏心意已決,李成也就不再相勸,但還是有些擔心路途安全:“此去一路盜匪橫行,大人還是多帶點護衛吧?”

“不了,本官此去是示弱的,人帶多了反而麻煩。”李文柏隨口道,見李成滿臉的不贊同,又笑,“放心吧,李二他們以前可是賀大將軍的親兵,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區區盜匪,又能奈本官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擔心,李成也沒有其他話好說。

出發前,李成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您不去見見那些報名的百姓嗎?”

李文柏明白李成的意思,是讓他在百姓面前多露露臉,發表發表講話鼓舞士氣,趁此機會廣收民心。

但他在交合的動靜已經鬧得夠大了,再鬧下去引起聖上注意,對他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過猶不及。”李文柏搖搖頭說道,“除非想當另一個施五,否則凡事還是低調些好。”

李成若有所思。

交合去往前庭是一片坦途,先要穿過一望無際草場,然後經過荒涼的戈壁到達界河邊,渡過界河是一片丘陵,只要速度夠快,快馬飛奔一日內便可到達前庭縣。

即使是在隴右,西州也稱不上是富裕的州府,只是僥幸隔邊境有一段距離,匈奴人剛打到西州邊境時,賀青率領的大軍剛巧趕到,這才使西州五縣免於匈奴鐵蹄。

或許是地理位置尷尬的緣故,西州刺史一職向來就是朝廷左遷官員之所,在京官們看來是實實在在的流放之地,就任西州刺史,同時也就意味著被朝廷遺忘。

所以除了開國第一代刺史之外,西州歷代最高主官從未出過勵精圖治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打著混日子的主意,要麼渾渾噩噩不理正事,要麼殘暴至極搜刮民脂民膏,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回大齊權力中心,一言以蔽之,沒出過一個好官。

現任的刺史出身也差不太多,在出發赴任之前,李文柏曾聽師兄顧文提起過此人,顧文對其的評價是——重小利,輕大義,目光短淺,不堪重用。

據說此人姓曹名嚴字喻之,在西州執政已有十年之久,以不惑之年從京城左遷西州,如今已有五十來歲。

曹嚴還在京城為官時顧文還是個日日誦經的小屁孩,兩人當然素不相識,據傳言,這個曹嚴左遷之前曾在吏部任職,初始仕途總是不順,後來抱上當時相國的大腿一飛沖天,但好景不長,好日子沒過幾年,就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遭到貶斥,不僅從相國一黨中被除名,還被踢到了鳥不拉屎的西州,一呆就是十年。

從顧文對此人的評價來看,想必當年也是因為貪利忘義且目光短淺,壞了上頭的好事這才被一貶三千裡。

一般來說,被貶斥出身的上官見到如李文柏這般後臺梆硬的下屬,態度會有兩種。

一是極盡拉攏之能事,希望能透過下屬重新抱上一根粗壯的大腿,以期時來運轉。

還有一種,就是想方設法為難打壓,是出於嫉妒,也是為了給背後的什麼人展示自己並非無用之人。

“二子,你說咱們這位刺史會是哪種?”坐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李文柏望著對岸無垠的黃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本官有種預感,此次前庭之行必不會順利。”

“管他是哪種呢,反正都鬥不過大人!哦...”李二面色赤紅,剛說一句話便伏在船舷邊嘔吐不止,隨行的另外四人也差不多形狀,他們出身行伍,日日生活在馬背上,卻從未坐過船,會有此種情形也不例外。

李文柏看得可憐,便也不再找人搭話。

一行人路上出奇的順利,不僅沒遇上傳說中隨處可見的攔路盜匪,就連豺狼虎豹都不曾遇見,日落時分,李文柏一行六人順利抵達前庭,出示官憑後便被帶到了官驛住下。

前庭是西州的治所,政令從此地上傳下達,經常有州內外的地方官員來往,是以特地設有接待官員的官驛。

說是官驛,其實也就是間小小的客棧,李文柏位居七品縣令,按照西州的規矩住的是中房,雖大,但擺設極其簡陋,內間外間用屏風隔開,床榻也是隴右極為常見的土炕。

李二眾人被分到專為隨員準備大通鋪裡,因為軍中也是和此差不太多的通鋪,眾人倒是對此沒什麼感覺,李文柏雖覺得有些簡陋,但畢竟曾隨軍行動過,勉強倒也能夠接受。

粗略休息了一會兒,有驛卒提來洗漱用的熱水,言道刺史大人已經知道他們到來,準備在明早接見。

本也沒想曹嚴會連夜接見他們,李文柏點點頭表示知道,見驛卒放下水就準備退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人問道:“小哥,前庭縣可有叫做往來居的酒樓?”

“大人如何知道?”驛卒一臉驚訝,“本地最好的酒樓正是往來居。”

“沒什麼,聽說過而已。”李文柏隨意敷衍兩句,心中對往來居的興趣卻越來越深。

果然,就連交合那種貧困得不能再貧困的地方都有往來居的影子,作為治所的前庭不可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