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靜靜地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逆著光,粗糙的衣服下,露出的修長手腕和腳踝讓她看上去像是一株年幼的銀杏
“我剛才叫你過來,你沒有聽見嗎?”厲二少爺虛弱的質問,覺得這野猴子實在不聽話,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調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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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還是站得那樣筆直,沉默地,一言不發,手裡匕首刀尖指著地面,猩紅的血跡從雪白的刀尖上低落,濺開在灰塵中,形成一個好看的紅色圓圈。
“你能蹲下來嗎?我仰著頭,好累,血流的好快。”厲二少爺男子漢一樣的忍著疼痛,卻耐不住小小身子骨上的多處刀傷,終於語氣有了一些委婉。
那女孩看著他,膝蓋打得筆直,語氣不鹹不淡,不輕不重,不緊不慢:“我又沒有讓你仰著頭。”
“我不抬頭,怎麼看得見你長什麼樣子。”厲二少爺覺得自己十分的有耐心。
那女孩想了想,膝蓋緩緩地彎了下來,她半跪在他的面前,視線終於與他平行,厲二少爺笑了笑,眸子卻沒有力氣再抬起,終是看不清楚那逆光中細眉長眼的人,溫溫順順地淡漠樣子。
他低頭只能看見她肩膀上一個半圓形的傷口,潺潺地冒著血,是新傷,她剛才打架殺人的時候留下的,厲二少爺第一次這麼溫柔,他笑了問道:“疼不疼?”
說是笑,其實也就是嘴角勉強扯了扯而已,他已經意識模糊得只看得見眼前一片猩紅。
女孩看著他,像是十分不能理解他所問著這個問題,她用另外一隻沒有握住匕首的手,穿過厲二少爺的胸前的染血襯衫,她溫熱帶著粘稠血跡的指尖,覆蓋在他冰冷的傷口上。
女孩輕輕的按下手,對準他失血過多的傷口,眸子裡冷眸淡然,學著他的語氣:“疼不疼?”
厲二少爺少爺已經疼得沒有力氣抽氣,身子因為疼痛而不停的顫抖,像是一個人笑的不可自抑一般。
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才把那隻按在他傷口上,險些要了他的命的的手挪開,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聽見他說。
“你救了我……“
她想說不客氣。
他又說,“那你就是我的……”
這邏輯關係在八歲的蘇琉璃的時間觀裡,覺得很不可理喻,她當時十分慶幸,幸好蕭楠後來帶走了她,不然她就要成為這小少爺的人,多划不來。
怎麼會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救了他,反倒是成了他的了。
蘇琉璃從沙發上下來,光著腳踩著地毯緩緩地走了過去,她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反正他已經喝了那杯水,明天早上醒來,肯定是不會記得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現在怎麼又這麼聽話了。”厲傅曜溫溫一笑,伸手將還站在床邊的蘇琉璃撈進懷中,她重重地跌下,險些撞到了他挺直的鼻樑。
蘇琉璃很快又翻身起來,用一隻手肘橫在兩個人的中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他冷淡的語氣裡生出的暖意讓她不適應,分明是厭惡的話,卻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無比的親暱,因為他將她橫在兩個人之間的手挪開,轉了一個方向,讓她背對著她,她弓起來的背,剛好和他蜷縮起來的胸膛緊緊地貼住,沒有半絲的縫隙。
厲傅曜將頭深深地埋進蘇琉璃的後頸之中,她細膩柔軟的頭髮在他的臉頰上輕柔的掃過,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在懷中扭捏掙扎,另外一隻手自她的頸子下面穿過,扣住她的肩膀,手掌覆蓋的地方,正是那片光滑的肩膀。
“都是你害得,我去練劍的時候,不再戴面罩,去打跆拳道的時候,沒等對手敬完禮,就一腳踹翻了人家的臉,我記得你當時就是這樣做的,結果我被師傅狠狠地打了一頓,說我無禮,粗魯地像是沒有教化的野猴子。”
蘇琉璃聽著背後沉悶地聲音透過胸膛傳來,他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像是要把她扣入身體之中,與他融為一體一樣,一點點的收緊懷抱,一點一點的摩挲著她肩上那個原本有傷口的地方。
他聲音裡帶著不經意的溫柔,悶悶地問道,“小猴子,這裡,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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