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璃臉上緊繃的表情鬆懈了一些,抿直的猩紅唇瓣上凝固的血液滴下來,露出裡面蒼白如紙的顏色,瞳孔裡面的血色緩緩地緩緩地,以一種無法察覺的速度,慢慢地消退下去,漸漸地,黑色的眸子裡面,倒影出來厲傅曜的五官。
“救……”顏倩用盡渾身的力氣,伸到半空之中的手頹然失去了力氣,這才真正的無力摔在血泊之中,兩隻大眼不可置信地驚恐睜著,死不瞑目。
厲傅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吐出最後一口氣的顏倩,然後把手槍撿了起來,身子蹲起來了一點,給蘇琉璃整理褲腳。
他把她踩在血泊之中的褲腳提起來,動作斯條慢理,對外面已經開始砸門的聲音充耳未聞,聲音裡帶著一種讓人舒服安穩的節奏:“大敵當前,踩著溼漉漉地褲腳去迎戰,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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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依然還是白皙如雪,可是五個指尖卻是猩紅一片,月牙形狀的指甲裡面,深深的充盈著不知道是誰的血液,指頭優雅的翻動,他將蘇琉璃有些長的褲子,捲起來,達到鞋面的高度,這才輕輕地將褲腳的血跡一一捏出來,撫平。
蘇琉璃垂著頭,看著這個男人蹲下來的背影,喉頭之間輕輕的湧動,她的嘴唇輕輕的挪動一下,顫抖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厲傅曜卻已經聽見她說的是什麼,她說:“傅曜,我疼。”
厲傅曜的身體挺直了血多,還是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低頭撕開自己的襯衣衣襬,折成長條的紗布,耐心仔細的從她的手心纏到手背,嘴裡埋怨一樣的語氣,卻是溫柔地讓人足以聽得心中溫暖:“傻瓜,手上受了這麼重的傷,當然疼的,你當自己是鐵打的嗎?”
厲傅曜纏好紗布打好結,雙手輕輕地從蘇琉璃的手背上一直移動到她的肩膀上,將她往自己的身上輕輕靠了靠,靜靜地擁抱著她,薄唇微張,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乖,聽話,這種時候,站在我的後面,好不好?”
厲傅曜擁著著蘇琉璃,不動聲色的將兩個人位置調換了一個方位,他背對著房門,身後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人狠烈的捶門聲音,身前是他的愛人。
“不……”蘇琉璃從喉嚨之中滾出來一個模糊不清的字。
“乖,聽話。”厲傅曜的目光觸及到端坐在角落裡面的那個紅髮男人,聲音禁不住有些哽咽,他和雷霄雖然不算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半個敵人,可是這個男人光明磊落的行為,卻是讓他打心底佩服,他想,若是沒有年少時候的遺憾,沒有之後和蘇琉璃之間的種種誤會,讓雷霄對他頗多成見,他們應該會是一對很好的朋友。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乖,我答應你,我一定把你和雷霄帶回去,一定……”厲傅曜柔軟地放鬆著語調,手掌輕輕地拍著蘇琉璃的肩膀,感受到懷裡的人,正在一點點地放鬆著身體,他的眸子裡面,露出複雜糾葛的情緒。
對面,雷霄垂著頭,默默地,一動也不動。
懷裡,蘇琉璃渾身力氣幾乎耗盡,強用一股意念,支撐著此時此刻的身體。
身後,是不知道數量如何龐大的敵人。
厲傅曜抬手,握住手槍的手,緩緩地撫上蘇琉璃的後背,順著她的後背,一路輕輕拍著,倒到後頸處
“唔!”的一聲悶哼,厲傅曜的槍托敲在蘇琉璃的後頸上,他的動作毫無預兆,蘇琉璃對他並沒有防備,身子一軟,癱在了他的懷裡。
厲傅曜一直放鬆的表情,這時候才緩緩凝固起來,抱著蘇琉璃,視線在房間裡面飛快的移動,眉頭漸漸的皺成一團,深深地陷了進去,就在剛才他被顏倩用電擊棒擊昏的時候,這房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昏過去的蘇琉璃抱到雷霄的身邊放好,厲傅曜大步地走過去,手槍指著那幾個壯漢,冷靜而又寒酷:“脫衣服!”
壯漢面面相覷,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這個突然醒來過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死亡氣息,似乎比剛才那個女人還要瘋狂。
將壯漢身上的衣服擰成一根長長的結實的繩子,厲傅曜將蘇琉璃抱起來捆在自己的身前,又將雷霄背在身後,捆在肩膀上面,如此一來,身上肩負著兩個人的重量,厲傅曜每走一步,都有些困難,更加別說從這個房間裡面逃跑了。
可是厲傅曜自然有他的辦法,這個房間和剛才樓上的那個房間佈局幾乎一模一樣,他開啟窗戶,先將多餘的繩子系在窗臺上面,然後再和自己身上的繩子緊緊的綁在一起,揹負著兩個人的重量,從二十樓的窗臺上,以一種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速度,穩穩地落在了十九樓的陽臺上面。
緊接著,厲傅曜利用剩下來的時間,在十九樓的房間裡面轉了一圈,這才揹著兩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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