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姐,聽媽說,你最近在跟明朗哥哥的同事交往?”
回到孃家,斯曉華第一時間問起她最關心的另一件大事。
從醫院一出來,雖然斯曉華品出來了,親爸媽單東海葛秀清有意讓她去家裡坐坐,但是她曉得此時名不正言不順的,又何必登堂入室的,惹人嫌棄。
再說這兩天她老爸斯全國住院,從沒看到過單蓉蓉一家三口露面。她跟三姐斯曉慧一樣,從小就跟北京城的“表姐”熟絡的很。
這親姐可是專橫跋扈,天生善嫉,進了斯家們就只會說酸話,可謂是啥啥都不行,殺熟第一名。
這會她不難想到,生物學上的親姐姐,正在敵視她的入侵,也許她正欲吹響鬥爭的號角,隨時防範著親妹妹回家瓜分財產。
一想到這些,她就對不久之後即將到來的認親宴嗤之以鼻。人間值得她這麼俯首帖耳麼?最後所得極有可能是鬼蜮伎倆,蠅營狗苟。
所以她還是到感情上的孃家,毫無芥蒂地侃大山吧。
“目測……沒什麼戲罷。”斯曉梅淡淡地笑笑。
“我就說嘛……”斯曉慧插了一句,“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張松跟咱們家的氣場就不搭。我不知道你還在磨蹭什麼,斯曉梅!不要在不合適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乍一看,是不太帶勁。”斯母端上一盤切好的果盤,神色略帶惋惜。
不過她也聽大女兒斯曉梅說了,張松很愉快地借給了她二女婿宋明朗三萬塊錢,顯然對方對她家大閨女很上心。這人家一借給錢,就不好再頗有微詞了。
斯母又抬起頭來追問大閨女一句,那語氣極為複雜,似乎不管女兒什麼態度,她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
這種現象,可以解釋為男女關係裡的雞肋病,扔了吧,覺得可惜。拿著吧,又不盡如意。終歸是有那種持有時間長了,會擔心卡住了脖子的恐懼。
“梅梅,你跟媽說句真話,你到底對那個張松什麼意見,若始終咽不下去,就還是算了,別耽擱人家找。”
斯曉慧又在一旁呵呵了,男人閒著也是閒著,怎麼就耽擱人家找了,對於離異男來說,恐怕多一個永遠不嫌多罷。她媽這是急於想確定答案的節奏。
“這才認識幾天,什麼也看不出來,今天他還想跟我去醫院探望爸去,可我和他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所以我就拿話給擋了回去。”
前天,張松突然就發資訊告訴她,借給了宋明朗斯曉霞兩口子三萬塊錢,還表示不著急還,能救回斯叔叔的命最重要。
其實,哪裡是借錢給她妹妹妹夫而已,純粹是在跟她表真心。
這三萬塊終究讓斯曉梅騎虎難下,說句不見外的話,若是兩個人真的有戲,這三萬塊他們兩口子就真的可以說是拖幾年都行。忍著剖腹產的痛,斯曉霞又對張松的靠譜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科普。
這兩天,她眼前不斷晃著林兆雷的那張英俊刻薄的臉,她深刻地體會到了造物主的詭詐。
譬如說吧,給了一個男人盛世美顏,卻讓他尖酸小氣。給了一個男人灰頭灰臉,卻讓他慷慨大方。真是天上月圓人間半,自古世事難兩全。或者在向女人警示,貪戀一個男人的皮囊何其膚淺,最要緊是看一看他靈魂的低處。
對了,這週末張松還請她帶聰聰去家裡做客,據說他的父母很想見一見未來的兒媳婦。
“去吧,去他的家裡,你才能掌握這個男人的細節,然後你心裡就有了答案。”
斯曉慧振振有詞,她也早就在微信裡聽說了三萬塊的事,畢竟林兆雷是個摳巴的事逼男,而張松又是另一個套路。
如今張松借出三萬塊幫了斯家,她也不好大放厥詞各種貶損。
但話說回來,一個男人只是借出了三萬塊,便能打動女人的心,他是得有多划算呢,其實也沒必要覺得太香罷?
“我告訴你,姐!決定跟一個人結婚,最好趁過年的時候,出其不意地殺到他家裡看看!我跟你講,從過年的儀式感上,你就可以英明地判斷出,對方的家庭值不值得英勇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