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八章 國色好容儀(二)

“回公主,重則杖刑,輕則掌嘴!”

原舒禾一笑,“好,今日皇兄大婚,不能出杖見紅,就每人掌嘴吧!”

“是!”翠萱應聲上前,早有原舒禾的兩個貼身侍女上前按住了婉言郡主二人,瞬間兩個人已經一人捱了兩記耳光,當事人與旁觀者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婉言郡主雙頰火熱,滿臉不可置信今日居然被人當堂掌摑了兩耳光,她憤恨掙扎著想要找原舒禾理論,無奈按著她的侍女是玉揚翕特意挑選放在原舒禾身邊的身手了得之人,她豈能掙扎得開?一時顏面喪盡,她已經泣涕大哭起來,“原舒禾,你憑什麼打本宮?”

“憑什麼?”原舒禾一手優雅端起茶杯,一手拿出臨行前擎陽長公主交與她的七鳳金令,原氏眾人見之紛紛莫敢言,宗族雖離散,但祖宗規矩仍在,若東原未亡,原舒禾毫無疑問為持令公主,莫說今日只是打了婉言郡主,其實殺了她都不為過。她輕輕靠在椅背,笑談:“婉言表姐想來自小遠離宗源,不涉祖土,竟連我原氏的規矩都忘了,我母妃曾為原氏廢后再嫁又如何?那她也是我原氏臨川王族名正言順的嫡王正妃,憑你一個庶出旁支的外家生子,還不配侮辱她!本宮今天只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再管不好自己的舌頭,仔細本宮給你拔了!”

見外甥女張揚熱烈如初,玉子衿很是放心。

被原舒禾一番彈壓,婉言郡主頓時說不出話來,只一臉不甘看她。

一行數人聽到吵鬧聲進殿,為首者正是凌平大長公主,她聽人稟報女兒受辱當先氣沖沖走來喝退了挾制著婉言郡主的侍女,她將哭泣的女兒抱在懷裡,怒瞪原舒禾,尤其看到她手中那自己當年執著而不得的七鳳金令時更是氣急,“無知幼女,你可知自己為原氏女兒,如今竟敢認賊作父,無視東原敗亡,竟接受東乾賊子之施與得公主之尊,還不可一世凌辱宗族,這般不知廉恥背祖忘宗,果與爾母同!”

玉子衿霎時升起怒火,她正欲言,原舒禾卻向她搖了搖頭,她站起身,毫不畏懼地直視凌平大長公主,那少女年紀雖小,卻氣勢駭人,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為自己自辯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直接揚手一巴掌朝著凌平大長公主臉上掌摑了過去。

這一聲響亮迴盪在大殿內,不止被打的凌平大長公主和旁觀者,就連玉子衿都有些目瞪口呆。

原舒禾面不改色,從容看她,“這一巴掌,第一打你不知尊卑,以旁支之身忝列公主之位,竟還敢不遵宗法規矩以下犯上,本宮雖為小輩,亦可訓你!第二打你教女無方,口不擇言,人前不知檢點,口舌無忌自招禍事,丟我宗族顏面!第三,”她一頓,冷笑,“東原因何敗亡?禍根屬誰?仁靜先皇叔父耶?吾父耶?若非爾等鼠目寸光,昔年多挑宗族不和,內亂支離,使我原氏大權旁落難收,後又教唆帝業西出棄丟祖業,置我八門原氏宗親枝流無依困頓東原以致屠戮,又何來如今東原亡國,本宮以區區女子之身代附玉氏之說?本宮若不領公主位庇護宗族,要指望你們興兵來護嗎?”

她受夠了!受夠了!

她是原氏人,身流玉氏血,家國淪亡,卻成新朝國公主之尊。冷眼路人譏她背棄宗族不知榮恥,所護宗室視她形如異族側目遠之。她沒有韶烈長公主輔國振邦之能,在東乾頂著眾人異樣不齒的目光惆悵度日,為得不過是儘自己所能保全原氏僅剩枝流,可是宗室親族沒有人理解她,只把她當作了叛親求容的無恥之類。

看著外甥女的表情,玉子衿心內一疼,知她這半年必是過得辛勞,後來母親才會將她接進了壽康宮撫養,她靜然拉她入座,原舒禾只回以一笑,淡說“無事”。

凌平長公主捂著面龐一臉心虛,她咬牙欲言,翠萱上前端立冷笑道:“大長公主還須慎言,已故臨川王妃不止為臨川王族嫡王正妃,更是我東原皇室先神武帝與太后嫡長女,我東乾皇帝的嫡親姐姐,我國故長公主豈是你母女二人可以任意誹謗,如今兩國相好,英成王與我皇力促兩國商路東西貫通,你莫不是想壞英成王所願,禍亂朝綱嗎?”

“我”凌平大長公主一時啞言,她看了看眾多原氏宗族女眷,竟無一人助她發言,甚連一向與她關係極好的寧平王妃與彭城王妃都選擇了低頭緘默。

原氏仇恨東乾玉氏,仇恨英成王府,可偏偏也懼怕著玉氏和英成王府,就連玉寒在東廢帝自立,西原原氏宗族群情憤慨,也只是敢怒敢說而不敢動,這些所謂的皇朝子孫無力發兵征討,無能重奪皇權,只能龜縮於西隅一角,任由玉氏與宇文氏全由己意置用這原氏江山,甚連宇文錚在東乾廢原自立後立與其通商交好都無權置喙,不敢說一個不字。

如今這兩國關係又豈是她們敢來挑撥的?惹怒了宇文錚,難保她們不會早一日步上東原原氏的後塵。

偏殿內的事情驚動了秦太后,不時就有內侍來請玉子衿和原舒禾前往永樂宮陪駕,這才適時化解了尷尬。

她們方出昭陽殿,一人從迴廊處走出,她嫣紅的唇譏嘲一笑,鳳眸一掃殿內,“大姐還是那麼笨,生的女兒也那般的腦子不靈活!”

玉子衿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只見廊角一個穿著素服的秀美身影轉身離去,她疑惑地皺起眉頭,原舒禾問:“怎麼了姨母?”

“沒事。”玉子衿再看那個身影一眼,笑著和她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