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香做了一隻烤乳豬,十米外就能聞到焦香。
陳香說這是她們老家新農村建設搞得特色養殖專案,叫香豬,最大隻能長到泰迪那麼大,專門給我們弄來嚐鮮的。
我心道陳香真會做人,難怪鍾庭那麼挑剔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
她的手藝真是沒話說,烤得金黃金黃的豬肉滋滋冒著油星子,我立刻就沒骨氣的跪了。
剛準備切幾片下來嚐嚐,鍾庭回來了,滿身酒味,誰曉得又是去哪兒應酬了,我沒問。
陳香正要上去扶他,我說不用了,他又沒醉,讓她趕緊回家休息去,她倒是聽話,應了聲是就走了。
一看鐘庭那冷靜而澄澈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清醒的很,他喝醉的時候眼神會變得發亮,佈滿我看不懂的情緒。
記得他有次喝醉,把我當成冷露,差點把我給辦了。
雖說我做夢都想被他辦,可卻不甘心頂著個替身的身份去承歡,那顯得我太沒骨氣。
我倒寧願放浪形骸一回,和譚粵銘滾次床單,至少他眼裡的我是李秋思,可惜我到底還是缺少點魄力。
說到譚粵銘,今天又收到他幾條令人心慌意亂的簡訊,我當他在開玩笑沒有回覆,卻一直心心念念著。
鍾庭喊了我一聲,我沒理他,專心致志享受烤乳豬。
他大概也是不願同我廢話,倒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就聽見微信滴滴個不停,期間還不小心暴露了一段賤人的語音,清清冷冷、柔柔弱弱的音調,男人就吃那套。
美味的烤乳豬瞬間沒了味道,我機械的吃了幾口就怎麼也吃不下了,索性拿出手機錄了影片給雲回發過去。
雲回也是吃貨,走到哪兒吃到哪兒,好在她毅力過人健身活動抓得緊,不然早胖成球了。
果真不出三秒,就收到她惡毒的回覆:“深夜放毒者一輩子沒有性生活。”
我哈哈一笑,說現在才八點呢,不是深夜,詛咒無效。
雲回說:“我在國外,這兒是深夜吶。”說著掃了一圈夜景。
我正想著怎麼回覆,有電話進來。見是譚粵銘打來的,也不避諱鍾庭,自然的接起來。
他問我在做什麼,我說在吃烤香豬,他說他也想吃,接著就是一堆讓人心驚肉跳的話。
那話實在不適合在客廳聊,我趕緊找了個藉口把電話掛了,感覺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臉上臊得慌。
接著收到宮城發來的資訊,讓明早出發去北疆,我回了句好。
一回頭,發現鍾庭已經上樓了。
想想去北疆的事還得跟他交代一聲,便敲開他的門。
見他裹著條浴巾出現,我一下愣在那兒。
同住一個屋簷,我們出現在彼此眼前都裹得像粽子,很少這麼清涼。
以前的我可能會厚著臉皮穿個什麼紗啊絲的故意在他面前飄過,他要麼視而不見,要麼緊閉房門,讓我一個人在外面吹涼風。
久而久之我也覺得實在沒臉,索性做起了貞潔淑女。
我咳了一聲,問:“你要不要去穿件衣服,這樣面對我,我感到無所適從。”
倒是沒想到,他嘴角一勾,露出難得一見的笑,不過只一瞬就消失乾淨。
少頃,他拿了件睡衣繫上,不痛不癢的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