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把人堵在門口的,我說可以進裡面說嗎。
他也沒說話,側身把我讓進去。
掃了一圈,他屋裡陳設實在簡單,連把椅子都沒有,我只好在床上坐下來:“我明天要去新疆,大概一週時間,這一週你不用每晚回家,可以盡情和冷露遊山玩水。”
他就那麼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笑嘻嘻的說道:“對了,聽說你要去歐洲考察,冷露現在失業,正好可以陪你去,度個蜜月啥的也挺不錯。”
他大概是根本沒在聽我說話,遞過來一本列印好的檔案:“這是北疆那邊的產品資料,我已經列好了注意事項,你最好認真看看,別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
我接過來隨意翻了幾下就扔到一邊,揉了揉額角,換了副正經臉:“鍾庭,我們要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當一輩子室友?你不需要傳宗接代嗎?不離婚把心愛的女人吊著你於心何忍?”
他沒說話,直直盯了我好一會兒,才道:“你是想和我離婚了嗎?”
我自嘲的笑了笑:“瞧你這口氣,好像我要拋棄你似的。”
他忽然湊過來,離我很近,我能感覺到他微燙的呼吸:“李秋思,你是不是真有喜歡的人了?”
我愣了下,正想說點什麼,又聽他用質問的口吻說:“剛才誰打的電話,你臉都紅了,挺甜蜜的樣子,是不是王科…”
臉紅?他倒是觀察細緻,我打斷他:“這對你來說重要嗎,反正你也不反對我找人。我也想通了,與其不死不活的守著你,還不如放過彼此算了。”
他看著我,又是長久的沉默,漆黑的眸子沉似湖底,而後緩緩的說:“離婚倒簡單,爺爺怎麼辦?”
問題就在這兒。爺爺太喜歡他了,常說看見他就像看見年輕的自己,有實力有熱血,為人也忠厚仁義,於是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他,他還管得那麼好,一旦離婚誰來掌舵?我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對了,爺爺還立有遺囑,我和鍾庭的第一個孩子出生,鍾庭可以獲得公司10%的股份。
我想,這大概也是他一直不願和我離婚的原因之一吧。
果然,他下一秒就提到孩子:“秋思,要不,生個孩子吧。”
我徹底愣住了,五年來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結婚第一年,他似乎比較在意,到排卵期會提醒我,儘管不愛我,卻也和正常夫妻一樣,一個月總有那麼兩三回。
那時我還年輕,沒想過孩子的問題,一直在口服避孕藥。
第二年冷露出現,鍾庭找到真愛,我這個“生育工具”被徹底束之高閣。
我當時問他為什麼不碰我,他說他承諾過冷露,要為她守身如玉。
是的,為三兒守身如玉。荒唐嗎?可笑嗎?但是他做到了。
最後搞得我成了搖尾乞憐的三兒。就像那句經典的悖論,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才是三兒。
我笑了笑:“算了吧,我們就這樣,好好在爺爺面前扮演好夫妻角色就行,至於今後離不離婚再說好了,天不早了,早點……”
天曉得他今天抽什麼風,我話沒講完,他忽然摟住我,細細密密的吻如雨落下。
腦子裡一片蒼茫,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吻我,還尼瑪舌吻,火花,飛揚四濺。
五年來,這是頭一回,他主動的。
發生了什麼,他忽然之間有了這種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