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梗挺老套,夠不著什麼笑點,不過大家都很給面子的笑了。
一圈煙走完,邱炳坤又招呼服務員倒酒,大家咧嘴笑著,他不停做著手勢,讓服務員倒、倒…直把每個高腳杯倒滿,他才端起杯子大聲說道:“今兒譚總親臨,我邱某人倍感榮幸,這杯敬譚總,我先乾為敬,您隨意。”
這還沒開吃呢,他就開始喝酒,不過見他真喝得一滴不剩,酒桌上立刻炸了。
楊晨光接著就站起來,端著大杯子,訕訕道:“譚總,他們都曉得我胃不好,這杯我敬您,幹了。”
之後便是常規化的客套寒暄,你來我往,氣氛很快就燃了,我卻陷入兩難境地。
我天生不勝酒力,兩小杯下去就滿臉發燒,繼而全身通紅,再喝就要爛醉。
偏偏邱炳坤來敬我,實在不好拒絕,進退兩難之際,譚粵銘說話了:“李總這杯我替她喝。”
這下全場沒了聲音。尤其是白航和段煒,驚奇的把我望著,好像我是什麼不可思議的生物。
邱炳坤立刻打圓場:“感謝財神爺對多蘭公司的關照,也不碰杯了,太滿,眼可以戳爆,酒不能打倒,先乾為敬!”
又是滿滿一大杯白酒,銘望來的幾個人算是被主人的氣勢震住,一個個端起杯子不知怎麼辦才好,觀望和請求的目光重重疊疊印在譚粵銘臉上。
我這才發現,這哪裡是吃飯,分明就是銘望與多蘭的一場酒桌對決,而我和宮城不過是來打醬油的。
喝酒裡面的講究多了去了,現在是崇尚文化的時代,所以高雅的說法就叫酒文化。
如果敵眾我寡,要用大杯,我三個人就喝三杯,他十個人就得喝十杯。
就吞下肚子的乙醇來說,雙方都要齊頭並進,方顯得公平合理。
反之,敵寡我眾則要用小杯,採取車輪戰,一人發威先敬他個幾杯,迅速把對手搞暈,此時誰要拿出大杯那就是不厚道。
今天,邱炳坤顯然是借主人家的東風先下手為強,首先呼叫大杯,以寡敵眾,將銘望限於被動。
形勢不妙,譚粵銘卻是一臉淡然:“不然今天就來場打南北派,多蘭出兩人,銘望出兩人,兩派對壘,其餘人觀戰,誰也不準介入。”
我算看出來了,他這是後發制人,用此計謀化解不利局面,自身藉機退到後面觀戰,順勢把手下推出去考量一下他們的酒品酒量。
這種事鍾庭也幹過……
譚粵銘是大佬,當然不會喝第一杯,“今天既然打南北,銘望這邊,白航一個,段煒一個,兩個南北派選手幹了,其餘人隨意。”隨即端起酒杯略喝一口就坐下。
其餘人紛紛效仿,幾輪下來,最後只有白航、段煒端著酒杯,陪主人站著。
小意思!白航笑著咕咚一聲喝下,段煒皺了皺眉,也嚥下一整杯。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南北派大戰進入高潮,到底是年輕,白航和段煒明顯更勝一籌,邱炳坤還好,看得出來酒量不淺,楊晨光就有些勉強了,身子都快站不直了。
這種對抗檢驗一個選手是不是真喝醉,從來不看表面。裝醉的一下就能看出來。其檢驗標準就一個:行話稱退貨,或者打免兒,書面語叫噴吐,簡單粗暴一個字:吐!
最後楊晨光直接喝倒出局,兩個西裝筆挺的青年將他攙扶著,向譚粵銘和滿桌客人致歉,無言退出。
包間裡重新恢復了秩序,南北派勝負已分,邱炳坤笑道:“酒到這兒就行了,今天沒喝好改日繼續,先上菜吧。”
服務員很快端上新鮮的白斑狗,還有……WTF?!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