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粵銘倒是一點不在意,對我說:“李總應該披著頭髮更好看。”
這話說得曖昧,我一時沒答腔,臉上有些發燙,邱炳坤笑嘻嘻地過來解圍:“女人對美的追求是沒有盡頭的,直髮女人想燙捲髮,捲髮女人想拉成直髮,男人就簡單多了,他們只求頭髮好好的呆在頭上就好,”說著看了看已有脫髮跡象的楊晨光,口氣充滿調侃,“我說的對不對,楊總!”
楊晨光立刻點頭:“是是是,您說的有道理。”
邱炳坤一臉得意,還想說點什麼,電話響了。
只見他摸出來瞧了一眼,立刻換了副狗腿相,話也換成了方言,聽起來忒帶勁:“誒,是勒是勒,要得要得,莫得問題……這兒不是在陪客戶嘛,過兩天就回來了哈,你個人在屋頭要乖哈~”
我笑:“媳婦兒打的?”
他顯然是很愛夫人的,樂呵呵的點頭:“李總你說,一個人在愛情面前他能卑微到什麼程度?”
想到鍾庭,笑意僵在臉上,邱炳坤發現不對頭,馬上說:“就拿我來說嘛,我媳婦兒給我一巴掌,我不會喊痛,只會問她手咋這麼涼,呵呵,就是這麼沒出息!”
就是這麼沒出息。這話說的不正是我嗎。還尼瑪幫他料理三兒的工作。
邱炳坤笑了笑又說:“上個月她切香港買了個什麼鴿子蛋,回來就要剁手,我趕緊安慰她,親愛勒錢莫得了可以賺,手莫得了就真莫得了,你放心買,我掏錢,她這才把刀從我手上拿開。”
聽到最後那句我一下就樂了,他一臉感慨:“這女人啊,真莫得必要太拼咯,找個疼自己的男人就行,一輩子過得巴巴適適、舒舒服服。李總這麼漂亮,想必鍾總也把你當寶撒。”
咳咳!譚粵銘咳了兩聲,笑道:“邱總真是男人的榜樣,看來有機會得多向邱總討教討教這哄女人的法子。”
說完斜了我一眼,完全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思。
邱炳坤會意,嘿嘿一笑,說:“法子不敢當。我就給你舉個例子好了,我媳婦讓我去洗碗,再把衣服洗了,你猜我咋說,”他頓一下,做出一副很拽的樣子,“喲呵!今兒膽肥了敢命令老子,老子偏不聽你勒,老子今天偏要先洗衣服再洗碗。”
譚粵銘不動聲色,我笑得忒沒形象,邱炳坤更加得意:“我們老家有個詞叫‘耙耳朵’,越是‘耙耳朵’越幸福,把婆娘寵得無法無天最好,說明這個男人有本四噻。”
我被他逗得直不起腰,就這樣一路說笑著走到飯店。
別看是邊疆,物產那是豐富的很,美輪美奐的額爾齊斯河滋養形成了獨特的飲食文化,特別是這白斑狗魚堪稱一絕。
當地百姓愛魚成性,對吃魚也講究,談起種類繁多的魚品如數家珍,做魚的法子也有另闢門徑,聽阿古麗列舉了各種做法,饞得是垂涎三尺,恨不得馬上來一盆。
進了包間,邱炳坤請譚粵銘坐主位,還意外的把我安在他左邊。
我心道這是唱哪出,怎麼的也該多蘭老大坐啊,不過人家已經安排了,我也不好太扭捏,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宮城坐我對面,和阿古麗打得火熱,根本沒甩我,這男人一旦碰見崇拜自己的女孩子就立刻化身雄孔雀,不斷的開屏去吸引對方。
邱炳坤人是乾脆豪爽的,拿起桌上的一條國酒香,招呼服務員過來開封,“滿桌人不管抽不抽每人先整一包,”然後笑了笑,“不過只給顏值高的發,醜的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