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還跟我說過,鍾庭餘生要做的,就是和譚粵銘死磕到底。
死磕什麼呀,難不成他還想把譚粵銘送進監獄不成,可他犯的那些罪,能成立麼。
目光下移,看到幾個檔案袋。
其中有個白色檔案袋,上面寫了幾個字母:ICAC。
HK廉政公署……意味著裡面的內容和貪腐有關?!
心一下揪緊了。
電話在這時響起來,是譚粵銘,我猶豫著要不要接。
看看時間,幼兒園要放學了,想他多半要與我說南星的事,還是接了。
他心情很好,“在幹嘛?”
我說,“南星不用你管,我一會兒自己去接。”
他笑,“我的種我不管,誰管。”
我怒道,“誰是你的種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帶他做了鑑定。”他聲音很輕,卻鏗鏘有力。
大腦一片空白,但也只空白了三秒,“不可能。”
個人DNA親子鑑定四個工作日出結果,六個工作日出報告,司法鑑定要七到九個工作日,不可能這麼快的,這才幾個小時。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做的加急,三個小時。南星,就是我兒子。”
不會的,他一定是詐我的,我不能上當。
我笑笑,“絕不可能。你在哪兒做的鑑定,一點都不準。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可能得出這種結論。”
他頓了會兒沒說話,隔了兩秒才道,“我和南星現在嘉隆廣場,你來不來?不來的話,我帶他回上城。”
混蛋,這分明是威脅。
我急得大吼,“譚粵銘,你這是綁架。”
他口氣平定,“給你半個小時,不來我就帶他走。”
到達嘉隆廣場用了四十分鐘,我急得要死,怕他真把孩子帶走。
還好電話通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好心情,夾雜著一些周遭的喧鬧,“到了?”
我問,“我兒子在哪兒?”
他糾正,“你該問我們的兒子在哪兒。”
我說,“別和我說廢話,你要再這樣我就報警。”
他笑,“也好,順便讓警察重新做個戶口登記。”
這人真是無恥得沒有底線,我冷聲道,“我再說一次,他不是你兒子,你做的什麼鬼鑑定,根本不準。”
他又是兩秒沉默,“我們在負二層水果超市等你。”
等到地方,不用刻意找,只聽見幾個女的小聲議論,那邊有個帶娃的男人多帥多帥,就知道譚粵銘在哪兒了。
走到進口水果區,見譚粵銘隻手抱著南星,指著架子上的一排水果讓他讀標籤。
我聽見他認真念著,“北緯18度紅心火龍果,泰國釋迦,黑刺榴蓮、加州柳橙……”
我走過去,問南星,“兒子你在幹嘛?”
看到我他很高興,“爸爸在教我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