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嚇呆了,紅酒被下了藥,什麼時候的事……
酒是她開的沒錯,可她開酒之前習慣性檢查包裝和日期,確定無任何損壞才會開啟。
她當然是不可能下藥的,那就是發生在翟小玉送酒之後,六號房住的人是誰?翟小玉的死和六號房有關嗎?
腦子裡浮現一連串疑問,唐霜有些激動,問阿sir,“翟小玉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阿sir臉色如常,但口氣明顯謹慎不少,“這不是你該問的,既然你處在關鍵環節,那就請你多留幾天了。放心,一旦查明真相,我們自會放人。”
唐霜分明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泥沼。
對方應該是在逃避著什麼,六號房才是翟小玉死亡的關鍵,他們為何迴避。
另一邊,陳競由正與一位中年男子對話。
偌大的辦公室內,只有一張純白色的原木桌和兩條配套長凳,全景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喧囂繁華,車水馬龍,熙、來攘往,三六九等,全在腳下。
男人大約五十出頭的年紀,蓄著絡腮鬍,面容剛毅,聲音低沉,“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小陳總第一次找陳先生吧。”
陳競由沒說話,沉吟兩秒,“不說閒話,說案子。”
男人笑了笑,表情嚴肅起來,“這個案子牽涉甚廣,已經捅到上頭,他們打算讓唐小姐頂罪。”
陳競由目光如炬,“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先把她給我摘乾淨,她是無辜的,這不違反他的原則。”說著頓了下,“還有各種子虛烏有的資訊,不要讓我看到一絲一毫。”
男人沉吟幾秒,“是,小陳總。”
說完又聽陳競由道,“是誰在幕後造謠生事、煽風點火,也給我揪出來。”
男人再度點頭,接著沉默,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有空,陳先生想約你吃個飯。”
陳競由直直看著他,“轉告他,我沒空。”
男人不言不語的微笑,起身,離開了房間。
歐陽從門口進來,望著陳競由,“陳總,陳先生那邊……”
陳競由抬眸,古井似的眸子慢慢探過來,歐陽即刻閉嘴,恭恭敬敬退到門口。
約莫半刻鐘,陳競由鬆了鬆領帶,“去警局。”
被當成嫌疑犯的唐霜,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她並不是直接害死翟小玉的人,可她卻脫不了干係,應該接受懲罰。
從一開始的恐慌到此刻的淡定,幾番掙扎,她已經是一副認命的模樣。
直到陳競由突然出現,她心底才又升起希望。
見他深深的看著她,唐霜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趴著欄杆,垂下腦袋,不想讓他看見這悽慘落魄的樣子。
陳競由什麼也沒說,調轉目光,和一位律師模樣的人走了。
歐陽站在看守房邊,柔聲安慰,“唐小姐,別擔心,一會兒咱們就出去。”
唐霜小聲問,“陳競由過來幹嘛呀?”
瞅著她白生生的小臉、紅彤彤的眼眶,歐陽笑了笑,“你說呢。”
唐霜也不知道陳競由是怎麼跟人交涉的,沒多久她就平平安安回了學校,也沒任何人來找她麻煩,就像有道無形的符,讓邪靈統統退散開。
三天之後,警方來到學院,向校方通報初步辦案結果,而這一結果讓校方大跌眼鏡。
屍檢報告顯示,翟小玉的死亡原因是過量飲酒導致的心源性猝死,絕非外界盛傳的什麼“校園宮心計”、“惡意陷害”、“設局謀害”等戲劇性的原因。
附帶有法醫的屍檢報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面還有權威專家的簽名。
遺體解剖檢驗是徵得翟小玉父母同意的,他們也知道這個結果,儘管不願接受,卻無可奈何。
唐霜對這一結果是持懷疑態度的,他們隻字沒提紅酒迷藥的事。
她正想問兩句,被歐陽攔住,“唐小姐,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和你沒有干係。”
她也不是傻的,知道很多事情要是較真就輸了,可她心裡怎麼都覺得不踏實。
翟小玉太冤了。
很快,警方又通報了更詳細的調查結果,而這一結果更是讓群眾譁然。
原來,翟小玉同學的真實情況十分複雜,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清純質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