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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別陷太深

近日,關於唐霜的風言風語沒了蹤跡,不過換了種說法,說她背後有神秘勢力,能幫她清除一切障礙。

還說她連這次的考研都已內定,選的導師是副院長。

後天就考試了,唐霜一時衝動,做了個腦殘的決定,不考了。省得她考上他們又在背後編排她。

人言可畏,她還沒強大到無所畏懼的地步。

陳競由後來也沒給她回電話,充分發揮了一把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精神。

唐霜本想再打給他,又覺得不妥,欠人的越來越多心底發慌,自古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要繼續這麼欠下去,以身相許也不頂事了。

考研那天,唐霜沒去。

江詞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也沒接,索性把手機都關了,沿著大街漫無目的的走著。

前面就是公交站,唐霜幾步走過去,隨便擠上一輛公交車,也不管它開往何方,就讓它載著,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

親歷了翟小玉的死亡,她整個人都蒙上了看不見的風霜。

她想起了唐雪,也是在如花似玉的年紀,做了權貴的玩物,化為一縷幽魂,誰也不在乎她的冤屈。

人有旦夕禍福,那些舉重若輕,用嫻熟自如的化骨綿掌就將彌天大禍化為清風的人,實在令人齒寒,她憑什麼去跟人鬥,要報復孫祖昊,怕是遙遙無期了。

冬日的黃昏,也是很美的。

下了公交車,唐霜下意識抬頭,被高樓隔開的天空映著幾縷紅霞,慢慢降臨的夜幕就快將它全部籠罩,越發顯得它在黑暗之中豔麗無雙。

聽說睡覺是最好的解脫,睡著了不悲不氣不孤單,什麼煩惱都沒有,唐霜決定破個戒,喝點酒,沉沉睡它一宿。

穿過喧鬧的環球大街,再往東走就是華夫道,那裡有不少料亭,一種價格高昂,地點隱秘、很高階的日式餐廳。

單行道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在這裡常會看到一些明星出入,通常是獨自一人,壓低了帽簷快步疾行,生怕被人撞見,據說都是赴老闆宴席來的。

唐霜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果真看見一個三線女星,從一輛半敞篷上下來,戴上口罩,機敏的向四周看了看,大約是在觀察有沒有狗仔。

她前不久在一部很火的宮鬥劇裡扮演過宮霓的丫鬟,機靈可愛,人設討喜,唐霜也被圈粉了。

本想上去要個簽名的,想想人家就是不願給人認出來,還是作罷了,目送她走進了一間料亭。

往前幾步是一家叫“流沙”的咖啡館,櫥窗是全透明的,環境看上去很不錯,唐霜走了進去。

風鈴叮叮噹噹的響著,吧檯後邊兒是一個三四米高的架子,上面擺放著各色洋酒,一到晚上,咖啡館搖身一變就成了酒吧。

唐霜選了靠窗的位置,要了瓶起泡酒,隔著窗,眺望暮色籠罩的街景。

叮叮噹噹,又是風鈴聲。

唐霜微微側目,進而瞪大了眼睛,只見孫祖昊和一位身材高挑的短髮女郎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孫祖昊臉色緊繃,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唐霜緊張的抓緊杯子,但見他們朝靠窗的位置走過來,趕忙把臉轉向窗戶那邊。

孫祖昊沒發現她,兩人在她背後的位置坐下來,隔著一排兩米寬的書架,架子裡放滿書,聲音可以從鏤空的縫隙裡傳出來。

“我讓你把孩子打掉,怎麼不聽。”孫祖昊點了支菸,氣息瀰漫到唐霜那邊,她拿手揮了揮,想把那股味兒掃開。

“我想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