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敬仲也是神色震動,瞳孔地震。
他也是熟讀兵書,而南楚想成大事,自然也是成天到晚打聽這混亂中的事情。
就這老營兵,他們也是打聽過了。
老營兵取自肅、宣二州精銳,大部分為張本功舊部,一路攻伐補充,後來補充了一些人,都是精銳之師。
這老營兵縱橫疆域,這張本功造反以來,只有兩次折戟。
第一次乃是張本功狂妄自大,衝擊宣州邊軍,被邊軍打了個滿地找牙,好在西狄進犯,邊軍回防,這才讓張本功僥倖逃生。
第二次乃是張本功攻伐宣州名門盧氏,想要索要金銀,惹得天下名門,真正望族盧氏大怒,族內元丹老祖出手,一舉擊潰張本功的老營兵,張本功只能‘贏得倉皇北顧’,這才狼狽的進入博州。
至於那元丹老祖為什麼沒有斬殺張本功,而是放其離開……
反正盧家對朝廷的解釋是張本功智計百出,手段高強,竟從元丹手中逃脫,實在是慚愧。
但實際上如何,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若是神武皇帝春秋鼎盛,這張本功自然是出不了宣州的大門,就會被元丹鎮殺,不給他做大的機會。
但誰讓神武皇帝如今老邁將死了呢?
誰家沒個心思?
更以南方王、謝、陸、蕭、陳五家為眾,對神武皇帝的心思更甚。
這五家乃是當年南部霸主,虞朝末年大亂之時,天下割據二百年,這南方政權歷來和北方政權不對付。
如今北方政權的大周取了天下,南方自然是不服氣,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接連發生叛亂。
最近的一次,就是二百年前的南楚叛亂。
而如今,又是蠢蠢欲動,這南方五族,自然又想搞事。
南妖庭的那位大聖,也是有些聒噪,南方已經妖孽叢生。
神武皇帝為壓制南方,自然是御駕親征,趕往南方諸州坐鎮,震懾這些蠢蠢欲動的陰謀家們,征討那南妖庭的大聖。
而北方相比於張本功,那青州的天王山匪首秦存海,更是值得僅存為數不多效忠大周的元丹武聖注意。
畢竟那秦存海,可是貨真價實的元丹武聖,手下還有一支萬人軍團。
對大周的威脅,比張本功大多了。
張本功,只不過是疥癬之疾,就是放手讓他鬧,他能殺多少人?頂多將這三個州屠成白地而已,而且他也是做不到的。
但秦存海,卻真的能威脅到大周朝廷,必須要重拳出擊,迅速剿滅!
而西狄、北戎,也不能不防。
因此,張本功就像是一頭鯰魚一般,不被決策層所重視,但卻被世家所期望,期望他能在北方,將水攪渾、攪活!
讓他們,能夠趁機做大!
不過雖說如此,但這張本功的老營兵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至少在元丹武聖不出手的情況下,可以說是縱橫天下,只輸給過同樣是精銳的宣州邊軍。
而元丹武聖當年,也是因為張本功身邊只有三千老營兵,若是這數量有三萬,元丹武聖單槍匹馬,也是奈何不得。
陳敬仲還記得,上一次張本功分兵,一千老營兵連克五城,當真是強悍至極,無人可擋!
如今,竟然這般輕易的被鄭將軍殲滅,折戟沉沙了嗎?
陳敬仲一陣恍惚,他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而見陳敬仲一陣恍惚,那遊騎再度上前,對著陳敬仲稟報道:“君……將軍,鄭公得知您的行蹤後,命您速速率兵,與他匯合。”
“知道了。”
陳敬仲點了點頭,道:“明公此刻,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