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再不願與狼王面對面交談了。
心中波濤洶湧的阿月一個箭步竄到石門前,猛力將門板拉開小半邊,候在外頭的狼衛發現門突然開了,慌忙轉身等待狼王示下。
“想逃跑?問過我沒有!”破軍一手抓住他胳膊阻止門被繼續開啟,同時也攔住了阿月去路。
三寸厚的石門是左右滑動的構造,阿月使出全力往左拉,破軍摳住凹槽往右拉,兩人像拔河似的槓上了。
阿月始終蓋不過狼王的蠻力,門板吱呀吱呀顫個不停,就是不見移動,“你綁我來,就為了同我說這些?!現在話也說完了,還想將我怎樣?”
他說話的態度語氣叫人著實不爽,依舊攔著門,破軍嘴角抽動兩下,說出了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的話:“我想怎樣?呵呵,月仙長容貌俊美,神仙風範,正對老子胃口,你不留下來陪我耍,我這一肚子的精彩故事說給誰聽去。”
別說阿月當時的臉上晃過一陣錯愕,就連看門狼衛也驚呆了。他倆眼巴巴地看著石門砰一聲合上,屋裡最後的畫面似乎是他們大王與白袍仙長扭成了一團。
“那,那是我們大王嗎?”
“走走走……我小心髒受不了刺激,我們還是退開一點。”
他們像吞了蒼蠅似的鐵青著臉,慌慌張張退到五丈外靠牆坐下,懷疑著人生。
而此刻屋內卻是這樣一片景象——
阿月太陽xue突突直跳,怒火中燒忍無可忍之下,也顧不得什麼章法了,漲起青筋的拳頭不留情面地直往破軍面門招呼去。
呼呼拳風迎面撲來,破軍嗤笑一聲,張開蒲扇般的手掌正正接了他的拳頭,要比蠻力,阿月還不及破軍五成,只是現在他真的怒了,怒氣激發身體潛能使得這一拳威力不小,何況破軍一時不慎,接招的竟是那隻包紮好的傷手。
“嘶……”手背傷口似乎震裂開,破軍倒吸一口涼氣。
一拳被化解,欠扁的面容依舊毫無損傷,阿月左手又立馬捏起拳頭欲趁其不備攻其下頜。
破軍眉頭一皺,怒從中來。
想老子為了你的事悲傷難過這麼久,好心想讓你恢複記憶回歸自我,結果你不領情,動不動就開打。
真是不知好歹!別怪老子動粗!
阿月補上的拳頭還未碰到他,胸口就被一股蠻力頂開,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往後栽倒。
摔也要一起摔!左手變拳為爪,朝對方頸側胡亂一抓,剛好抓住破軍垂下的一撮頭發。
“你大爺的!”破軍頭皮傳來一陣麻痛,為了不讓自己禿掉一塊,沒法子,只得扼住阿月那隻罪惡的手,讓山嶽一般的身體順勢前撲。
倒地的那會兒,阿月本以為會被他壓到內髒破裂,怎麼著至少也得吐一口血,結果只是一邊大腿被他膝蓋撞了一下,還有左腕被扼得麻痺難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不適了。
他睜開眼,斜眼望去,見破軍雙膝著地,單手撐在他耳邊,方才被自己牢牢攥住的頭發已在不自覺中重獲自由,正晃悠悠地垂在他們兩張氣呼呼的面孔之間。
“你可真有出息啊!學女人打架,還帶扯頭發的!”破軍揚起下巴,鄙夷地諷刺他。
阿月窒了窒,當即慚愧萬分,師兄傳授了他大半年本事,到頭來面對妖王竟然打成這樣。眼神一凜,道:“借把刀劍給我,我與你,堂堂正正較量一番!”知道自己敵不過狼王,不過就算死在決鬥場上,總能挽回些仙長的面子。
破軍歪起嘴角,將他另一隻腕子也死死扼住,“老子偏不呢?你能奈何?”
“你!”阿月咬緊牙關,凝眉聚勢,忽然猛地一下抬起脖頸,腦門與破軍撞了個金星四射。
“哎喲……”破軍松開手,捂住自己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