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於是沉默之後,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淡然,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小夕’。”
徐瑾遙淡淡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小夕已經死了。”
vesper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對,她是死了,我都差點忘了,是你親手送了她最後一程。”
徐瑾遙聲音依舊冷淡:“自保而已,跟你學的。”
vesper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進了房間,她便開門見山道:“那是個私家偵探,你知道吧?”
徐瑾遙不置可否。
“她這些年一直在查總部的蹤跡,給警方遞了不少訊息,害我們損失了好幾個據點,如今連這個賭場也暴露了。”
“老闆很生氣,所以派我過來當面探探她的能力,如果能說服她加入我們,事情可以變得更簡單,如果說服不了,那就只能讓她跟這個賭場一起消失了。”
早在看出vesper的身份時,徐瑾遙就猜到了組織可能另有打算,只是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打算。
“你想讓我去說服她?”徐瑾遙問道。
vesper搖頭:“不,這個我自有辦法,只不過嘛,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怎麼配合?”
“先坐下,我再告訴你。”
徐瑾遙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抬頭看她。
vesper摸出一條繩子,抓過徐瑾遙的手腕,想給她套上,卻被躲開。
“難不成你想造反?”vesper重新抓住手腕,幫她一圈圈纏上,“老闆說,一個了無牽掛的人是沒有軟肋的,沒有軟肋的人就是顆定時炸彈,但如果她有,那她再怎麼厲害,最後也總會乖乖聽話,就像你一樣。”
徐瑾遙幾乎是在一瞬間意識到,vesper是想拿她當人質威脅夏洵,直覺告訴她,這幾天她和夏洵的行蹤可能早就暴露了,只是她們對此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闆到底想做什麼,但她大致能猜到,無非是想反過來拿她威脅夏洵就範而已。
“你們找錯人了。”徐瑾遙推開剛纏好的繩子,站起身,冷聲道,“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現在她可能已經逃走了,估計警方要不了多久就會包圍這裡,你們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是嗎?”vesper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十分耐心地重新綁上,綁好之後蹲下身去,開始綁腳腕,“那正好啊,居然敢扔下你逃走,我順手幫你除掉她。”
徐瑾遙:“你敢。”
vesper笑了笑:“你還跟以前一樣,什麼藏不住。”
“對一個死人,沒必要藏。”徐瑾遙看著她拿來膠帶。
vesper點頭:“說的也是,來吧,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我讓你好好看看,這個軟肋……她到底有,還是沒有。”
為什麼?
徐瑾遙想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夏洵要放下所有武器,為什麼要聽話脫掉外套,為什麼要乖乖捱打,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她剛才都咳血了。
可捱打的時候她明明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皮外傷應該不至於咳血才對。
徐瑾遙立刻聯想到了酒店門外發生過的事,難道是那時候留下的後遺症?
不,應該不是,她當時有控制力道,不至於傷成現在這樣。
那就是下來之後的事了。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她看到房間裡昏迷的那些人就知道,在她過來之前,裡面發生過怎樣的惡鬥。
說到底還是那些人傷了夏洵,而她也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員,夏洵今天能傷成這樣,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