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促不安。

“在這裡？你瘋了嗎？”影子的帽子被磕掉了，長發散落下來，見徐瑾遙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她急促地嘆了口氣，松開緊攥領子的手指，用力捧住徐瑾遙的臉。

徐瑾遙反應極快地躲開了，手背擋在唇上：“你才是瘋了吧！”

影子衣衫淩亂，掀開的衣角露出半塊白淨的面板。

她是有點瘋了，她以為徐瑾遙剛才叫她脫衣服是想跟她……

影子跟成員之間發生關系這種事，雖然在組織裡並不常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有的成員為了跟自己的影子更加親近，就會採用這樣的方式，在短時間內增進彼此的感情，以達到配合默契的目的。

以前她曾聽說過一個成員跟不同影子發生關系的傳聞，不過那屬於道德層面的問題，在組織裡並沒有明令禁止。

但比起朝三暮四，她更願意做一個忠心耿耿的影子。

何況她的搭檔能力很強，根本不需要那些歪門邪道，也能很好的完成上面下達的任務。

雖然這位搭檔性格有點缺陷，誰都不服，有時候瘋起來沒人能攔住，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比較正常的。

只是這個大多數時候都很正常的搭檔，突然做出這種事，她打算接納，對方卻突然中止，不過才幾分鐘而已，前後態度就像變了個人。

她真的有點糊塗了，不明白這變化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影子迅速在腦海裡思考出一個結論，小心翼翼解釋：“我沒跟別人做過，我很幹淨。”

也是這時，徐瑾遙才明白她誤會了。

她無奈搖頭，從影子身上翻下來，坐到旁邊用力搓了搓臉，覺得好氣又好笑：剛才影子想吻她，連口罩都忘了摘，明顯是毫無經驗。

她沒頭沒尾撲上來一頓撕，人家當然誤會。

徐瑾遙還是頭一遭對影子感到抱歉，沉吟片刻，她轉頭對上影子目光：“昨晚賭場著火之前，我被人襲擊過，當時我開槍打中了那人。”

影子一怔，將一縷擋在眼前的頭發挽到耳後，眉頭皺緊又很快舒展。

啊，原來是這樣。

她問：“所以你叫我脫衣服，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槍傷？”

語氣裡沒有怨恨，卻藏著一絲委屈。

“沒錯。”

影子眨了眨眼：“我明白了。”

她說完，動作迅速地脫掉外套，又將裡面的t恤也脫掉，又問：“你確定打中了上半身嗎？”

徐瑾遙飛快掃了一遍，都是舊傷，沒有發現新鮮傷口，更沒有槍傷。

不知為何，明明在她面前的人是影子，她卻不自覺想起了另一副滿是疤痕的身體。

影子瞧出了她眼裡的失望，繼續脫褲子：“也許你打中的是下半身。”

徐瑾遙按住她的手：“不用了，穿上吧。”

“為什麼不用，你不是在懷疑我嗎？”

影子的面板是熱的，跟她觸碰夏洵時，感覺完全不同，徐瑾遙收回手：“我是懷疑你……”

又將衣服遞給她：“但我還不至於連子彈射中了什麼地方，都能判斷失誤。”

徐瑾遙離開後沒多久，夏洵也出院了。

醫生說她這幾天最好住院觀察，以防身體還有什麼別的後遺症出現，她明著答應，扭頭立馬辦出院。

醫藥費已經有人付過，出院手續辦好，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雖然只過了幾天，但她卻有種很久沒回來過的感覺，她裝作沒看見暗中跟著她回來的警員，直接鎖了門上到二樓。

檢查完燈牌，她便回了浴室。

進門反鎖，閉上眼睛蒙頭睡覺。

賭場被大火燒得一幹二淨，線索又一次中斷，連環案也告一段落，她拼死拼活忙了這麼長時間，到頭來依舊是空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