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水都行。
在她說完那句“別吵”之後,夏洵也沒聲了,她只能看見直挺的鼻樑和撲閃的睫毛,卻看不見自己紅透的耳朵。
“馬上就好了。”這話好像在安慰自己。
夏洵的手指不知何時停在她腰上,伴隨著她解開頭發的動作,在她後腰上緩緩遊走。
夏洵忽然轉過頭,把臉埋了進去。
窒息。
徐瑾遙手上動作一頓,只能看見夏洵的頭頂了。
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在翻湧,隔著衣服,也覺得滾燙。
冰涼的手指從衣擺下方探了進來,摩挲,酥麻,過電一般,使人顫慄。
淩亂的發絲纏繞在釦子和指尖上,彷彿也纏繞在心頭。
氧氣。
徐瑾遙突然發力扯斷了那截頭發,停留在腰腹的冰涼驟然褪去,下巴貼著衣料,夏洵仰頭望進她眼睛,眼裡閃著淚光:“你弄疼我了。”
急需氧氣。
徐瑾遙往後退開,迅速拉開距離:“你、你自己脫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離開的腳步匆忙而急促,隔著牆壁,夏洵聽得一清二楚。
她垂眸看著自己泛紅的指尖,勾起唇角,忍不住笑出聲來。
次日淩晨,審訊室。
“你說你沒殺人,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徐瑾遙問。
霍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怪人教導殺人的故事。
約莫是在半年前的冬天,她不知是哪句話說的不對,激怒了霍志,結果他直接掀翻了整桌菜,抄起掃把就要打她。
這麼多年她都過來了,怎麼會不知道躲。
於是在掃把打過來之前,她就已經提起凳子先砸了過去。
她的準頭比霍志好,掃把打了空,凳子卻砸中了腦袋,砸得頭破血流。
霍志捂著傷口,沖進廚房,提著刀出來。
吳雅蘭沖上去攔住了他,哭著叫霍竹逃跑。
她擔心媽媽會出事,堅決不逃,在霍志拿刀砍過來的時候,用凳子打掉了他的武器,又乘勝追擊把人敲昏。
“我本來想報警的,但我知道,我媽媽肯定不會在警察面前指認他,她每次都會放過這個雜碎。”霍竹說。
這一點,徐瑾遙早已從夏洵口中得知。
她微微頷首,示意霍竹繼續說下去。
雖然只過了半年,但霍竹對當時的記憶也有點模糊,也許是因為同樣的事情,在過去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見她遲遲沒開口,徐瑾遙提醒道:“那個怪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晚上。”霍竹說,“我記得很清楚,她就是那天晚上來的。”
白天打完架,她趁霍志暈倒,把人鎖在了門外,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她正準備睡,卻發現窗戶不知何時開啟,冷不丁一轉頭,就見窗簾後多了一道黑影。
那是個人。
那一看就是個人。
她沒覺得怕,直接拉開窗簾問:“你是來偷東西的嗎?”
那人穿著黑衣,戴著口罩帽子,她什麼都瞧不見,剛問完就覺得後悔:哪個小偷這麼傻,會直接承認呢?
“我家沒什麼值錢的,你走吧,不然我報警了。”她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