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奇門遁甲,她還在林中,又順著杜大夫畫的地圖往前走。這時她才發現,杜大夫將離開雲嶺山的路線都標註好了,是她當時只關心奇門遁甲,沒有發現這一層。
她繼續往前跑,腳上腿上全是泥土與碾碎的樹葉,天日漸黑沉,她也終於在夕陽落盡後到達早前綁著馬匹的雲嶺山入口。
朱辭秋跑得連手都在顫抖,卻來不及休息,伸手解開拴著馬的繩子,迅速上馬調轉馬身。
她雙腿打馬朝來時的路飛速前行,踏過彌漯河,冰冷的河水飛濺到她身上,與渾身的汗水融為一體。
皎潔的月光灑在草原,朱辭秋飛速往駐紮之地而行,來不及欣賞這如畫的月色。
看到駐紮之地的點點星火時,她同樣地聽見身後賓士而來急促的馬蹄聲,就像是暴雨前的悶雷一般,讓人心生煩躁。
飛馳到駐紮之地時,她看見烏玉闕的人已經在裡頭四處巡視,心中煩躁稍減,駕馬的動作也恢複到平日的速度。
守衛聽見馬蹄聲,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見朱辭秋孤身一人回來不免警惕,他們拔出狼刀迅速上前,讓她迅速下馬,又將她團團圍住。
“你們的小少主在後面。”朱辭秋站在原地,指向身後。
身後果然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守衛們望去,果然看見一臉陰沉如惡鬼般的烏玉勝。
他們收起狼刀,朝他行禮。
烏玉勝並未下馬,他盯著朱辭秋,飛速路過她身邊,只留下一句:“將她捆了,帶到我帳內。”
她又被守衛捆起來扔進烏玉勝的帳內。
烏玉勝的營帳比她的要大很多,陳設也跟王帳時的差不多,她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門口。
一刻鐘後,烏玉勝掀起簾帳入內。
他陰沉著臉,一步一步靠近他,將她的下巴狠狠捏住,力道大到她的臉頰泛起微紅。
“殿下真是好騎術。”烏玉勝幾乎是在牙縫中蹦出的幾個字,他眼中的憤怒與戾氣要將朱辭秋灼穿。
她被捏著下巴,勉強朝他笑了笑,“謬贊了,小少主。”
“殿下,你就非要跟我對著幹?”烏玉勝湊近,兩人的呼吸在空氣中交纏,粗重的喘息聲充斥在她耳畔,讓她皺了皺眉頭偏過頭。
他將她的臉再次掰過來與他對視,看著他眼中的偏執,朱辭秋覺得很好笑:“我為何不能跟你對著幹?與你在烏圖勒面前拜了三下,小少主不會真把我當妻子了吧?”
烏玉勝的臉越發陰沉可怖,呼吸聲也越發粗重,他又一次湊近她,將鼻尖與她的鼻尖輕輕一碰,但眼中卻充滿戾氣。
他幾乎是在朱辭秋說完話後的一剎那便咬上了她的唇,與之前的那次不同,此時的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上嘴唇後,趁她呆愣的瞬間便又一次覆了上去。
面前氣極了的男人的唇舌毫無章法又橫沖直撞地在她唇齒間遊走碰撞,朱辭秋被綁住的雙手十分用力又惡狠狠地砸向面前男人的胸口,卻又被他寬大大手掌所攥住,讓她徹底不得動彈。
她開始猛烈掙紮,腿腳並用地踹向烏玉勝,但他仍不為所動,甚至嘴上動作越發狠戾兇猛。整個唇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嘴裡的血腥氣也讓她喘不過氣,亦覺得恥辱與不堪。
就像是被隨意擺弄的物件,任人揉擰。
朱辭秋累了,她不再掙紮,只是眼神直勾勾盯著面前肆意妄為的烏玉勝。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眼神。
她只看見烏玉勝愣住了,然後便猛地離開她,又看看她紅腫的被咬出血的嘴唇,似乎有些驚慌失措,但很快又調整過來,恢複了先前的冷漠。
“烏玉勝,你不如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