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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話 “天下八萬裡,山川湖海何……

木床在門的左側,屋內太小,叫她一眼便看見了早已見過的健碩身軀,卻仍是不自覺地愣在原地一瞬。

她確實也未曾想到,烏玉勝會在此刻換藥。該因這外頭的門並未關嚴,她以為屋內無人,即便有人,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畢竟,誰脫光了還不關門呢?

除了狗。

朱辭秋反應及時,立馬轉身,抬步就走。

果不其然,烏玉勝又立馬叫住了她,不過這次她卻分毫都未曾停留,直接大步跨了出去,將門狠狠一關。

方才那景象,叫她又想起回鐵木修住處的路上時,烏玉勝因騎馬太快,身上的傷口有些受不住,便找了一處平坦有溪流的地方休息了半日。

走得太急,朱辭秋只在那醫藥箱中拿了些止血藥和紗布,來不及拿更多。

她將紗布與藥遞給烏玉勝,可烏玉勝卻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脫光了上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帶血的紗布纏繞著健碩的身軀,叫她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閉上眼,將藥扔在地上,轉身便走。但烏玉勝拉住她,語氣繾綣,“戰場之上,你曾見過無數傷兵裸露帶血的身軀,怎麼就不敢看我?”

“是心疼我嗎?殿下?”

“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心疼你做甚?”朱辭秋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終於睜開了眼。

她看著腳下陌生的土地,右手攥成拳,感受著來自南夏屈辱的痛意。

分明恨整個南夏,卻又心底深處的角落中,總喜歡把一個人除外。分明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無法根除,無法將他與南夏眾人相提並論。

不能這樣的,不能這樣的。她總告誡自己。

“我明白的。”

那個與南夏格格不入的男人,在她身後,忽然冷靜又溫和地說著,“我明白的,殿下。”

就先這樣吧,她想。

她現在不想再去思索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想找到破局之法,安然無恙又風光無限地回到大雍。

“殿下,在想什麼?”

烏玉勝突然開啟了門,看見站在臺階上,望著遠處嬉笑的小孩若有所思的朱辭秋。

“我在想,”朱辭秋並未收回視線,淡淡道,“不必在此過夜了,現下便走。越快回去越好。”

“殿下是不想與我同睡一間房,還是想早日見到顧霜昶?”

烏玉勝站在她身旁,周身收斂幾日的陰鷙煞氣又開始肆虐,她不用扭頭都能知道,他如今臉上是何種表情。

不過他確實都說對了。

但她口裡卻說:“不,我只是想學飛去來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