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玉勝愣了下,輕聲笑道:“好。”
緊接著,她便失去了知覺。
她不知道,自己一睡便睡到了公主府。
而烏玉勝卻無論怎麼喊都叫不醒朱辭秋,他緊張地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她的寢殿大門,將採朝和銜暮嚇了一大跳。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公主府!來人!”採朝大喊一聲,烏玉勝戴著面具,狠戾的眼神從面具下射向採朝,惡劣道:“去找今日入府的那個女人過來!”
銜暮這才看清,這男人懷中抱著的是今日剛回京的公主,她猛地抓住朱辭秋垂在半空中的胳膊,喊道:“殿下!殿下!”
卻發現殿下面色慘白,呼吸微弱,趕忙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我,我去找太醫!”
“滾回來!找什麼太醫!想讓殿下死嗎!”烏玉勝將朱辭秋輕柔地放在床榻上,轉身對銜暮道,“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嗎,去找今日入府的女人!快去!”
採朝與銜暮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公主才回京便昏迷不醒,勢必會叫有心人拿捏,說不準刺客便會轟然而至。
她們不敢再說著喊太醫,卻也不敢相信面前的陌生男人,直到烏玉勝喊了一聲:“滾出來!”
頭頂房頂上的暗衛落在房內,喊道:“大人。”
採朝認識這些日夜守護公主府的暗衛,懸在空中的心忽然落了地,忙道:“奴婢這就去叫人!”
西琳趕到時,朱辭秋渾身冰涼,烏玉勝給她蓋了兩三床被子都不管用。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烏玉勝,心想:此人跟烏玉勝怎麼這麼像。
烏玉勝扶著床沿,半跪在地上看著朱辭秋連眉頭都擰在一起的蒼白麵容,“她這是怎麼了!”
聲音一出,西琳便抬頭看了一眼烏玉勝。
果然是他。
但她也沒繼續多想,只一把掀開被子,趕走烏玉勝,自己坐在床沿替朱辭秋把脈。
越把越震驚,連連看了烏玉勝好幾眼。
“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日又日夜兼程地趕路,身心疲憊還不肯好好吃藥。”西琳將朱辭秋的手緩緩放下,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烏玉勝,組織了下語言,“加之昨夜受了風寒又熬了半宿夜,沒怎麼睡安穩覺。今天壞了心神,身體撐不下去了才昏睡過去,好好調理幾日便沒什麼大礙。”
西琳站起身,“你……”
烏玉勝卻沒心思同她話家常,他緊緊握住朱辭秋的手,藏在面具下的面容溫柔又心疼,聲音卻冷冽地對著西琳道:“去給殿下熬藥。”
西琳轉身便走,卻忽然頓住,平靜出聲:“烏玉勝,若她再如此耗費心力,就真沒幾年好活了。”
西琳走後,烏玉勝一直愣愣地握著朱辭秋的手,想要替她暖一暖冰冷的手心。
他當然知道。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甚至還是他。
朱辭秋睜眼時,烏玉勝正靠著床邊小憩。
他摘下了奇醜無比的面具,露出平和的睡顏。
倒是好看。
她伸手想要觸碰被窗欞外的陽光照到的鼻樑小痣,卻發現自己的手叫烏玉勝這廝牢牢緊握著,微微一動,烏玉勝便睜開了雙眼。
烏玉勝忽然俯下身緊緊抱住她。
“阿秋,你醒了。”
語氣中,好似還帶著心疼與愧疚。
朱辭秋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是做甚,我不過睡了一覺。”
她推開烏玉勝,坐起身側頭看向窗外,問道:“幾時了?”
烏玉勝回:“申時。”
朱辭秋一愣,她竟然睡了這麼久嗎?
朝中還有許多事未定,她還得再去天牢找一趟永安侯。想著想著,她翻身下床,卻被烏玉勝攔在床邊。
“你先好好休息,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