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香月猶豫的看著趙榮華,見她面色不變,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不由得有些發怵。“娘娘,你喝口茶潤潤嗓子,別被桂宛氣壞了身子。”
也只這一次了。”
趙榮華說完,兩人便齊刷刷看向她。
本宮成全你。”
娘娘在說甚?”香月舔了舔唇,又下意識的看跪在堂中,桂宛的神色。
那人同樣一臉的莫名其妙。
本宮會求陛下饒了戈庭蘭,之後你便隨她一同出宮,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至於戈庭蘭答應你的入族譜一事,你大可自行與她磋商。”
娘娘…”桂宛啞著嗓音兒,任憑淚水沿著腮頰滾落。
咱們的主僕恩情,就此作罷。”
……
是夜,趙榮華用了盞燕窩,還是覺得身子疲乏,便倚在榻上,信手描了幾個花樣,放進簍子裡,想等身子好些的時候,繡幾幅花鳥圖。
娘娘,自打你養身體後,我可瘦了好些。咱們殿裡的小廚房都不香了,沒了你那些花樣繁雜的糕食,冬日裡的風也特別冷。
不甜。”
香月吹了外殿的燈,進門將她跟前的燈撥亮了些。
明日我便做,我琢磨出酒釀丸子的改良方,咱們往常吃的是江南的丸子,這回試試長安的醪糟,口感會略有差異,若不仔細品嘗,怕是嘗不出。”
那我可等著了。”
香月嘿嘿一笑,又道:“桂宛昨日就出宮了,只是我有一事怎麼也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她害過您,怎麼還敢留她在身邊侍奉,您就不怕她有一天在…”
在飯菜裡動手腳,在薰香裡加藥粉,還有很多很多桂宛可以動手的地方。
趙榮華打了個哈欠,“若單說桂宛,倒不至於跟我有多大仇恨,何況,終究是一條人命,不想殺她,留在眼前著人盯著總比放在遠處看不見的好。
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了,只盼她永遠都別後悔。”
門開的聲音,還有一陣強勁的風襲來。
案上的燭火搖曳著身姿險些就要撲滅,就在燭心壓到油裡的時候,又陡然挺拔起來。
容祀走到了殿內。
香月低著頭,恭敬地退到了外殿。
他肩頭帶著雪,玄色狐裘大氅襯的他面若冠玉,姿容俊美,他杵在原地,似乎怕身上的涼氣過給趙榮華,待稍微暖和些,他動了動,扯去了氅衣。
雙手捧著暖爐,是熱的。
走上前,他自後而前擁住趙榮華,下頜貼著她的肩膀埋進她的發間。
淡淡的清甜氣,還有她柔軟的面板,滑膩的似美玉一般。
伸手,撥開那擾人的頭發。
趙榮華反手握住他的小指,惱道:“別以為醉花樓的事可以避而不談,一抹而過。”
那你想怎樣?”
容祀聲音啞啞的,說完又咳了聲。
總是要罰你的。”趙榮華的眼珠一轉,盈盈笑著就著他的手躺下去,容祀居高臨下望著他,腰身蜷曲,雙膝跪在她旁側。
趙榮華把玩著他的手指,長睫微微一抬,容祀抿著唇不動聲色的打量自己。
罰我?怎麼個罰法?”
他的手不著痕跡捏住她的腳踝,稍稍用了力道,如願聽到那人嗔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