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軒起身擦掉頭上的汗，蹲下身子拍了拍雲炘的臉，“雲炘？”

雲炘眼睛微微掙開一條縫，又合上，沈亦軒搖搖頭，感嘆道，“你這是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了，這麼折騰自己！”

雲炘這會戒心還沒放下，沒有全然失去意識，沈亦軒一句話便把雲炘心裡那些苦澀提了起來，雲炘嗚咽一聲便哭了出來。

沒有再次大喊大鬧，只是靜靜地淌著眼淚，那副樣子看在沈亦軒眼裡只覺得……秀色可餐？

他搖了搖頭，輕咳一聲，擦掉雲炘的眼淚。

“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提，我虛長你幾歲，有什麼能幫的，肯定幫你。”沈亦軒一副老大哥的樣子，低頭俯視著雲炘。

雲炘已然放下了戒心，酒精慢慢吞噬著他的意識，雲炘只覺得自己雙腳踩在雲裡，到處都是白濛濛的柔軟。

漸漸的周圍的雲朵慢慢變成火焰，他覺得自己像是孫悟空，還是被關在煉丹爐裡的孫悟空。

“該死的太上老君。”雲炘嘟囔道，“熱！”

雲炘聽不清是不是有人在叫他，他無力吶喊，“好熱！”

像是有人把他抱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便陷進了水裡，他掙紮了兩下，最終弱弱地沉入水底。

夢裡回到了楚澤十八歲生日那天，觥籌交錯間雲炘清楚的，看到楚澤在對他笑。

他上前勾著楚澤地脖子說著，“生日快樂，小澄子，我永遠都在。”

忽然風浪襲來，船輕輕搖晃了一下，楚澤攬住他的腰問，“炘哥，我的生日禮物呢？”

他當時醉意正濃，捏著楚澤的臉問，“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喜歡車？”

隨後楚澤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不真實的飄渺，“你，可以嗎？”

熱浪再次沖擊著雲炘的肺腑，雲炘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找到了空氣，“熱死了，空調，空調開啟，開啟！”

分不清身處何地，他呢喃道“楚澤，楚澤……”

不是小澄子，而是楚澤。

楚澤永遠都不可能是小澄子，也不再是他的小澄子。

雲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外面有人在吵架，隱隱有打鬥的聲音。

他最近對打鬥聲很敏感，瞬間清醒，看了眼周圍，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雲炘動了動身子，“嘶——好痛……”

顧不上思考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雲炘忙穿上衣服，赤腳沖到客廳，一個男人正把沈亦軒摁在地上，舉著拳頭，一臉兇相。

沈亦軒衣服淩亂，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一邊，襯衣釦子崩掉了幾顆，眼鏡掛在鼻尖要掉不掉，臉頰腫起，青紅一片，嘴角隱隱有血跡。

看來是剛經過一場惡鬥，兩人見雲炘從客房走出來，同時把頭轉過來。

陌生男人，用力拉過沈亦軒，“這就是你說的沒發生什麼？沈亦軒，你騙我騙上癮了是嗎？”

陌生男人說著便要把拳頭砸下來，雲炘大驚，“住手！”聲音像在沙漠裡走了三天，又被樹枝來回劃拉了幾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