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一腳踢過去，迅速跟刀疤男打在一起。

雲炘起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楚澤把刀疤男摁在地上，用力掐著刀疤男的脖子，刀疤男臉漲成豬肝色，眼白往上，已經快不行了。

雲炘拉開楚澤，“帶我走。”

楚澤緊咬牙關，用皮帶綁住刀疤男的手，屈膝背上雲炘，一手拖著刀疤男往外走。

“楚澤。”

“我在。”

雲炘眼睛眨了眨，“我疼。”

“我的錯，以後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雲炘眼睛濕潤了。

原來幻象真的可以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話。

“我好愛你。”雲炘說。

雲炘感覺到楚澤的後背僵了一下，他用手安撫。

“想回家。”他又說。

“好，我帶你回家。”楚澤保證。

雲炘動了動身子，牙咬的更緊了，“把我放下來，先把他送出去。”

“沒關系，你不重。”

雲炘推開楚澤，自己跳了下來。

“先把他帶出去。”雲炘命令道，“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不是說在幻想裡，他可以隨心所欲嗎？

為什麼不走？

雲炘沉默的跟楚澤對峙，隔了好久，楚澤眼神一動，“好！”

雲炘看著楚澤扒開蘆葦蕩，拖著刀疤男慢慢消失，他看了眼身後，突然跪倒在地。

在他的身後，一個刀柄鑲嵌在後心，血跡已經濕透了衣衫，他緩緩跪了下去。

即便是在幻境裡，他也不想讓楚澤看到他死去。

身體越來越涼，雲炘突然看到了一片麥浪，看不到邊際的金色麥浪。

所有的一切像是靈魂消亡前的幻想，最後塵歸塵，土歸土，全都化為一片虛無。

——

楚澤把刀疤男拖到路邊，警車已經到了，他把人丟給警察，不加停留便重新跑了回去。

剛剛雲炘的眼神很不對勁，楚澤心裡很慌。

他在想雲炘是否全都記起來了，他有點怕雲炘怪他，他之前騙了雲炘太多，如今更甚。

心越來越亂，腳步越來越快。

蘆葦擋住

“雲炘！”

他邊喊邊找。

趟過來時的路，壓下遮擋視線的蘆葦，一步步靠近印象中的地方。

“炘寶，我回來了。”

他扒開最後一叢蘆葦，哪裡還有雲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