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表妹與我同是性情中人,受此等大辱定然是要尋三郎理論的。”
那是你!王靜姝瞪著的眼明明白白地吶喊著。
沈遐洲都已強綁她了,她是多大的心才會不顧蜀地亂動,還要自己送上門去。
那還不如去沈遐洲安排好了的蜀郡。
馬車中詭異的沉默,只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響不斷提醒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送表妹回洛京也不是不行,但都出來好些日子了,就這般回去不覺得浪費嗎?”
“這般遠門,就是世間許多男子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況且,有我與表妹同行,沿途危險又有什麼怕的?”
“表妹難道不想去見見三郎陣前揮斥的模樣?”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表妹難道不想去瞧瞧三郎被你我戲耍的模樣?”沈二郎在顛簸中,笑意卻越發地狡譎,伸手指了指王靜姝,又指向他自己,重複道:“你與我。”
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惡意,但滿是惡趣味的語調,無疑的,沈二郎中途截胡了沈遐洲的女郎,並且將其帶到其面前去耀武揚威。
這做法,光是想想就很吸引人,也足夠氣人。
他一再鼓動王靜姝,雙眼也興味極了地等待著,他自然是瞧得出,王家表妹,與他很多時候是同類人,他們的內心永遠是躁動的,不甘於無聊的,甚至骨子裡就不是安分守己的。
但也是不同的,比如,王表妹比起他來,就顯得無比的單純。
三郎總是不讓他省心,連追女郎都不會,若非他追來,表妹這一回洛京,他家可憐的三郎,還有沒有機會都難說。
也就他這般不嫌麻煩,又慈愛的兄長,才不辭辛苦,既解救了表妹,又不忘為三郎籌謀。
他個人想瞧熱鬧的騷動在這些面前,當然是順帶。
沈二郎難壓的唇角牽動到了青腫之處,笑意驀地又痛又喜感。
王靜姝瞧他,建議:“二表哥,你都這樣了,就別笑了。”
“你意圖都快壓不住了。”
王靜姝再單純,那也不是不長記性的女郎,沈二郎的惡趣味她領教好幾次了,這是個時而靠譜又時而不靠譜的郎君,他想看熱鬧不嫌事大是真,可有時在這些遮掩下有其他的意圖也是真。
她雖不知是什麼,但多少能感知出些。
但此刻,無疑的,二表哥就是找到了新的樂趣,那樂趣是她,也是沈遐洲。
可也同樣的,她被說動了,也猶豫了。
她不是安分的女郎,甚至在內心的深處,喜歡刺激,喜歡打破被安排,那會無端的讓她生出興奮。
要說回洛京,各種宴邀與節日多吸引她其實也不見得,年年有的東西,也就那樣。
但她顯然的是更不想去蜀郡的,等沈遐洲忙完了再來陪她?那不是金絲雀那是什麼?
沈遐洲憑何強迫她為他等待?
這種不悅下,並不會讓她加重對沈遐洲的喜愛,只會不斷地削弱她對沈遐洲的好感,她偏想與沈遐洲作對地回洛京去,也偏想更變本加厲地挑選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