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元村三日遊的出行計劃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原本大家商量的是在次日上午出發,但由於孟秋和李明義工作無法請假的原因,推遲到了週五下午。為了再次感受當年秋遊的樂趣,他們等了兩天才訂到當地一家可以自己下廚的名宿。
粟春雨心裡有些不贊同,她想著真的到了地方,誰還有心思下廚呢?但見眾人情緒高漲,她實在不忍心潑冷水,只在被分配了採購任務,與言謝在超市購物時,儘量挑選一些可以開袋即食的乾貨和零食。
週五下午三點左右,眾人約好在看雲臺集合。七人兩輛車,分別是江一誠的白色凱迪拉克和彭峰銀灰色的馬自達。儘管大家都是有車一族,但有人就是願意躲懶,不想操心路況,於是選擇了“拖家帶口”的蹭車,比如言謝和粟春雨。
兩輛車幾乎前後腳到達約定好的地點。言謝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粟春雨,毫不猶豫地直接從江一誠的車路過,像躲避瘟神似的,轉而上了彭峰的越野,同行的還有林琳。剩下的李明義和孟秋兩口子自然上了江一誠的車。
坐上了車粟春雨才發現之前在超市買的零食還沒來得及分。她拍拍言謝的肩膀,簡略提醒:“零食。”
言謝雙手環胸,眼皮抬了抬,不動如鍾。“不到三個小時的車程,餓不死的。”
她不說話,只幽幽地盯著他看,言謝嘖的一聲,瞬間潰敗,左手修長的五指像捏小籠包似的捏住粟春雨的臉,“惡狠狠”道:“你就仗著我拿你沒辦法可勁支使我吧你。”說完還不解氣,重重往她唇上一壓,烙下一吻後才推開車門,開啟後備箱去拿零食給江一誠他們。
前排圍觀了整個過程的彭峰和林琳,木著臉,不約而同的“靠”了一聲。這他媽拍電視劇呢。
粟春雨有點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摸摸泛紅的耳垂,呵呵假笑。
林琳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轉過身跟她八卦,“不是,謝爺談起戀愛來,這麼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嗎?”
粟春雨含含糊糊的唔了聲,沒敢說其實是因為她把本來屬於他們二人的旅行壯大成七人遊,言謝為此生了好幾天悶氣,今天差點把她折騰地下不來床,她甜言蜜語地哄了好久。因為心虛,她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林琳一言難盡地直搖頭,“早知道我就上江一誠的車了,你倆等會兒收斂一點,考慮一下單身人士的感受,不然我真的會跳車的。”
彭峰連忙接話:“別別別,不要留下我一人獨自面對。”
話音落下的同時,言謝臭著一張臉開啟後座車門回來了。
粟春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蒲扇,一邊扇風,一邊替他擦汗。
車上的三人:“……”
言謝頓時多雲轉晴,“蒲扇什麼時候拿的?我不是都收起來了麼?”下午出門集合前,礙於室外的氣溫實在高,粟春雨一度捨不得放下她前兩天在超市門口買來的蒲扇。言謝說車上有冷氣,用不著扇子,便從她手裡收走了。
可他竟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偷偷拿了出來。
粟春雨一本正經:“我擔心你會熱嘛。”
“呵呵。你少來。”她明明就是自己想拿,連手持小風扇都比不過她新買的蒲扇。
林琳整個人都麻了,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催促彭峰趕緊開車。
彭峰在群裡吼了一嗓子“服務區見”,便啟動了汽車。
他們從繞城高速收費站上的高速路。大概是陌生的風景令人嚮往,一路上最興奮的人竟然是林琳——那個口口聲聲嚷著“言謝粟春雨你們再秀恩愛我就跳車了”的人——她是七人中當年唯一沒有參加過秋遊的人,對銅元村之旅充滿了期待。
粟春雨因為早上被言謝折騰的太累,不一會兒就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言謝調了調冷氣的通風口,擁著她像擁著一件珍寶一般,緩緩與之一同進入夢鄉。
此刻,他終於感受到了這趟旅行的美好。迷迷糊糊之際,他心想,幸好這次出遊的人多,否則他開車的話又怎麼能抱到溫香軟玉呢。
去銅元村的路程不算遠,但考慮到時間問題,他們在高速上只停了一個服務區,也不敢多逗留,儘管如此,到達銅元村時,也已經日近黃昏。這倒不是他們車開得慢,實在是下了高速後,一路往銅元村方向去的車流量超乎想象的大,越靠近景區,車行速度越緩慢,停停走走,繞著上源江一路往栗子山下名宿而去時,江岸兩邊早已亮起溫暖如瑩的燈火。
江一誠預訂的民宿在栗子山北面山麓下,是一幢白藍兩色相間的別墅,名為“取靜”。這個帶有文藝氣息的名字一度被粟春雨大力稱讚。民宿除了環境十分清幽,適合情侶或是三五好友一起入住之外,還能提供免費的泊車位。暑假期間,全國各地的景區都客流爆滿,能提供免費的車位,無疑是替他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許是為了應景,通往房子的路是一條長約兩百來米的鋪著青石板的蜿蜒小路,路旁種著五彩斑斕的格桑花,倒頗有一番“曲徑通幽”、“鬧中取靜”的意味,想來民宿老闆也是知情雅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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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江一誠和彭峰自行去停車,言謝一行人則提著行李率先往民宿走去。
穿過小路,民宿的院子裡,鐵柵欄兩側爬滿了紅的、粉的、黃的、白的……薔薇和月季。花團錦簇,花香瀰漫,等走進院子裡,三個女生終於忍不住驚呼,紛紛直呼退休後也想擁有這樣的一座花園。
言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和孟秋、林琳熱烈討論景色的粟春雨,加入話題:“我家有花園,不用等到退休。”
一路上都在吃狗糧的林琳對言謝的炫耀行為十分鄙視:“謝爺,大家都知道你是富二代,你能不能低調一點?”
言謝一臉的無所謂:“糾正一下,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富三代。”
“知道了知道了,言公子。”孟秋敷衍附和,下一秒又忍不住當著粟春雨的面吐槽言公子,“春雨,你家謝爺真的越來越張揚了,比高中那會兒有過之無不及。”
林琳:“就是。高中只覺得他有點腦子不好使,現在是欠揍了。”
粟春雨也是護短的人,“哪有,他高中的時候理科成績那麼好。”
畢竟高考狀元不是靠運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