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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席今晨狠狠抓了一把頭發,喪氣地說:“別讓他進去,我也不回去了。別做我的飯。”朱朱阿姨想:自從和那男生玩耍在一塊後,你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做什麼飯呢,嘴裡無奈地訓斥道:“讓你別那麼調皮,偏不聽。去哪裡住?酒店?”席今晨拔地上的草,一根根揪掉,“我去沈娘娘那裡住。”朱朱阿姨說:“也好,我先幫你攔住他。”席今晨掛了電話又蹲了個把小時,直到月亮投在水面上,站起來的時候兩條腿跟訊號不良一樣,麻麻賴賴的痛。

到沈丘松出租屋時,沈丘松睡衣外披著風衣,頎長單薄的身軀文弱儒雅,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席今晨對他說:“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幫我給錢。”沈丘松嘆氣,“電話裡怎麼不說一聲,還好我下來等你了。我要是不下來,你可怎麼找我。”送走計程車司機,他微笑著問:“分手啦?” 席今晨幹巴巴地回答:“嗯吶。”一雙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彷佛在說我都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的。又高又壯,老大一個人了,上身一件粉色毛絨絨的外衣,下身套一條a字蓬蓬裙,顯得更壯更粉,像一隻粉色的大熊,睜著委屈巴巴的大眼睛,肩上散著沒有打理亂糟糟的假發,腳上白色運動鞋沾了許多泥,莫名的可憐又好笑。

沈丘松知道他談了一個男朋友,但不知道他竟然穿女裝。他腦海裡出現繁多不好的猜想,是那個男的要求晨晨穿的?他時不時在欺負腦子不好使的席今晨?或者那個男的是直男,晨晨喜歡他喜歡到寧願扮作女生也要和他好?現在膩了,要甩了晨晨?往日那個神高彩烈的席今晨,現在因為分手,糟踐地這副滑稽落魄的模樣,沈丘松心中不悅,拍著他的肩膀,推他上樓。

進了屋,暖和起來了,席今晨脫掉外套,。沈丘松眼神一厲,撈起席今晨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一圈淤青的指印,滿面寒霜質問道:“他打你了?”席今晨也沒注意到這個印子哪裡來的,他身上經常會出現一些瘀傷刮傷,要等到洗澡的時候才會發現,他也不清楚這些傷痕是哪裡來的,但急急為裴烈山辯解:“沒有!他沒有打過我!我也不知道這個哪裡刮的。可能是不小心刮到的。”刮哪裡能刮出指痕?沈丘松不信,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審視著他,冷聲道:“衣服掀了我看看。”席今晨老老實實地把衣擺拉到下巴,露出白白的肚皮和胸膛,原地轉了一圈。沈丘松這才放心,轉身去廚房拿飲料,“給你點了小龍蝦,烤海鮮,還有苦得要死的苦瓜湯。來吃飯。”席今晨放下衣服,跟在他屁股後面,偷偷嘀咕道:“他說不打我呢。”

昏暗的房間裡,裴烈山橫躺在沙發上,一米九的人佔據了長沙發的一大半,手臂搭在額頭上,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景常林開門進來要開燈,裴烈山沙啞著嗓子阻止道:“別開燈。”景常林也將就,摸黑走到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從桌底冰箱裡給自己拿瓶水喝。瓶子擰開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黑暗裡格外清晰。景常林靜靜陪他坐了一陣兒,問:“不跟我說說嗎?”安靜了一會兒,裴烈山幹澀的聲音緩緩響起,“假的,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性別也是假的。”景常林挑起一邊眉毛,驚詫地問:“他是男的?交往三個月你沒查他身份?沒做?摸都沒摸過嗎?”裴烈山喑啞的聲音很冷靜地分析自己,“我被他迷昏頭了,沒去查。他跟我說分手後,我哪裡都找不到他的人,去他公司找他,發現白錦曦根本不是他,才發現不對。他一直在騙我。”景常林忽爾想起來,前段時間池裕疆那個大喇叭嚷嚷過,和阿裴一起給她家公司投過錢,不禁皺起眉頭,有了猜想,“前段時間,你和阿池投資的那家公司?他是搞金融詐騙的?”裴烈山沉默,“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提過這家公司,是我不小心在他手機裡看到了他搜尋過這家公司,自己翻到的。投資的事我也沒有和他說過。”景常林暗忖好手段,你都開始為他找說辭找理由了。莊園相處三日,全然沒有發現小晨這個人有任何異常,三個人都他媽看走眼了,這人真挺有心機的。

裴烈山繼續說:“不過他應該不是詐騙,他知道我投錢後給了一件寶石胸針給我。”景常林質疑道:“是真品嗎?價值多少?正式轉贈嗎?你查了沒有?”裴烈山沒有說話。景常林皺眉,“不是正式轉贈,沒有公證。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你不會是不敢查吧?”裴烈山還是沒有說話。景常林恨鐵不成鋼,想罵醒他,“都這樣了你還心存希望?阿裴,你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裴烈山依舊沒有說話。景常林突然感覺不對,“你不會是哭了吧?”按亮手電筒照過去,裴烈山的臉向沙發裡側偏去,搭在額頭上的手臂挪下來搭在眼睛上,但景常林還是窺見他眼尾處一閃而過的淚痕。雷劈一樣震驚,而後開始生氣,大聲斥罵,“你他媽竟然哭了!為了一個詐騙你,甚至戲耍你的臭男人!裴烈山!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景常林一腳踹在茶幾上,茶幾上的花瓶飲料瓶摔在地上,瓶子裡的水倒出來打濕了地毯。“敢這樣耍弄你,不廢了他都他媽算是便宜他了,你居然為了一個把你耍得團團轉的男人在這裡哭!裴烈山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裴烈山不開口,任他罵。氣得景常林把大茶幾哐哐踢出去兩米。景常林點一根煙,猛吸一截,平靜下來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總不至於把他抓回來再續前緣吧。”裴烈山的聲音更啞了,“我想找他問清楚。”景常林一股火又沖上來,猛吸煙壓下去,“問清楚什麼?他不是男人?他不和你分手?他不是騙你的?你他媽二十了,不是十二!清醒一點,不要做這種沒有現實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