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搗蛋鬼

“怎麼回事？”

伏遠神色驚慌，帶著顯而易見的害怕。

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東西倒在地上的“砰砰”聲，以及紛亂的男人的咒罵聲。

伏遠跑到院中往外看去，待看清一切身子不禁瑟瑟發抖。

“山，山匪！”

只見村子裡突然多了上百體型彪悍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男人，他們手持彎刀，闖進村民家中燒殺搶掠，女人被擄走，有些則被山匪當場淩辱。

男人和孩童被他們殺死，家中存糧和銀子被他們掠奪一空。

伏遠呆愣在原地，身體僵硬地動彈不得，眼見有山匪朝著他的院子而來，寒光閃爍的彎刀“咣”的一聲砍壞他的院門，緊接著男人一腳踹在門上，竟是直接踹掉了半扇門。

伏遠直勾勾地盯著山匪，害怕的渾身顫抖，男人卻穿過他的身旁徑直進了屋裡，然後翻箱倒櫃地尋找東西。

“為，為什麼？”

伏遠怔愣住，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痛苦地抱住頭哀嚎道：“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山匪也要無視我？！”

沒人回答他。

寂虛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眼睛上的白綾不知何時被取下，一雙銀瞳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只見伏遠周身的黑霧越來越濃鬱，已經將他整個人籠罩，怨氣充斥著，將他的理智全然侵佔。

伏遠發狂地朝天大吼，不盡的怨氣蔓延向整個村莊，無數雙鬼手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狂暴地將山匪和村民全部殺死，而伏遠也徹底淪為厲鬼。

寂虛目光悲憫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現在村莊已經徹底變了模樣，破敗不堪，野草叢生，遍地枯骨，無數冤魂在村子游蕩，被束縛在這裡逃脫不開。

他身後開啟的房屋裡，鬼火搖曳，半個森然的頭顱落在灰塵中，周邊流淌著腥臭發黑的鮮血和濁白的腦漿，卻是死去不久之人的。

村子裡還有幾十個新魂在飄蕩，看裝扮不乏僧人和尋常百姓。

寂虛合上眼眸，正要將眾鬼超度，陷入癲狂的伏遠卻已經轉過身來面對他，其周身的怨氣張牙舞爪沖向他，似乎想將他撕碎吞噬，卻在離他不遠處畏懼地停滯下來，瘋狂地翻湧著。

伏遠不敢近身攻擊他，只能藉助空中無孔不入的怨氣試圖影響他，然而寂虛神色始終清明，並不受怨氣影響。

伏遠大怒，周身怨氣翻湧著朝著寂虛沖過去，卻被寂虛輕易躲過，其口中念念有詞，金光驟然大盛，被金光觸到的怨鬼當即慘叫出聲。

伏遠在金光下節節敗退，眼見不敵便要轉身逃跑，卻被寂虛定在原地，金光組成的咒文鎖鏈一般將他鎖住，被金光觸及的地方冒出縷縷青煙。

“啊——殺了你！殺了你！”

寂虛不動如山，禪杖立於跟前，隨著他念出的咒語，金光以他為中心向整個村莊蔓延覆蓋。

村子鬼霧最濃鬱的地方在祠堂，蛛絲盤結，屋頂塌陷，無數牌位掃落在地，被灰塵層層覆蓋。

閉目修煉的紅衣厲鬼倏然睜開眼，黑霧彌漫中身影已消失不見。

釋以昡出現在寂虛伏遠打鬥現場，冷眼旁觀兩者的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