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以昡眼神冷厲的盯著宮樾,語氣中壓抑著怒火,“宮兄來的正好,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賬了?”
宮樾動作停滯,想要借勢討要說法的意圖被迫平息下來。
他眯起眼盯著釋以昡,再一瞥他身後的寂虛,心中不禁思量起來。
“你什麼意思?”
釋以昡抬手,手掌微微收攏,隔空攫取桌上的飯菜直接丟在宮樾的面前,笑不及眼底道:“宮兄不如先說說,你的手下是什麼意思?謀殺本王的人?呵!”
釋以昡說著,緩緩朝著門口而去,光線交替,他與宮樾從屋內屋外一暗一明的位置轉變到同樣明亮的門外。
宮樾見到那些飯菜,頓時明白了什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他明明讓他在伽藍寺和尚到來的時候再動手,現在他這是在做何?!
宮樾拒不承認道:“釋兄別是為了汙衊本王故意往本王身上潑髒水,本王可從沒有教唆手下給那和尚送過飯菜。”
“倒是釋兄,你平白無故的將本王的手下都弄哪兒去了?釋兄也該給本王一個交待吧。”
宮樾眉眼下壓,略顯深邃的眉目在其眼簾處罩下一片陰影,顯得異常陰沉。
他現在懷疑當初那批手下的消失就是釋以昡身後的和尚所為,但他也想不出是怎麼做到的,將那麼多手下同時帶走,這得是什麼能力?
但結合這次,即便沒有證據,他也有七分把握就是這和尚所為!
釋以昡冷笑道:“既然不是宮兄指使手下所為,那此事也就和宮兄無關了。”
“實不相瞞,本王懷疑宮兄的手下用心險惡,意圖破壞你我的合作,故而將其全部抓了起來……”
說著一頓,他補充道:“哦,是宮兄全部的手下。”
宮樾怒目圓睜,死死盯著他:“你!”
釋以昡斜著眼看他,似笑非笑道:“若無事,宮兄請回吧。”
宮樾:“釋兄說本王手下意圖謀害和尚,難不成那數萬的手下都有此行為?!釋兄若沒有證據而強行抓走本王手下,是不是也有意破壞你我的合作?!”
釋以昡聞言大笑道:“宮兄所言極是,本王正是懷疑那幾萬鬼眾都有該嫌疑!”
他冷下臉道:“和尚與這邊鬼眾都歸屬於本王,若是有哪些不長眼的毛手毛腳的東西碰了不該碰的,本王自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他來到宮樾身側,轉眸盯著他,聲音恢複以往的腔調道:“宮兄,身為合作夥伴,你也該見好就收了,某些事情本王不提不是真的就不計較了,不過是為了那最終的目標罷了。”
“現在,我們不如各退一步,和平共處。”
“畢竟宮兄期盼的時機也快到了,不是嗎?”
釋以昡揚唇輕笑。
宮樾袖中的雙手握緊,眉宇間滿是殺意,卻壓制著沒有爆發。
他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咬了咬後槽牙,皮笑肉不笑道:“釋兄說的是,為了最終的目標,我們也該放下心中的芥蒂,和平共處了。”
兩鬼心中都知道這事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但大戰將近,這時候再生事端無異於消耗自己的力量,終究對自己一方是不利的。
何況他們可從沒見過或聽說過那些和尚有內裡不和的。
釋以昡與宮樾在陰間上千年來鮮有交集,本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宮樾雖動過侵佔釋以昡地盤的念頭,但也只處在觀望階段,在胡孟計劃失敗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但在碰面以來,他們之間大小摩擦不斷,只是單純氣場不合,或看對方不順眼。
在事情尚有轉圜餘地之時收手,是對彼此對自己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