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培本來聽到宮樾說“死人”,頓時駭得冷汗直冒,以為就要身死,沒想到又等來一問。
他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宮樾冷笑道:“既然你誠心要投靠我們,那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
說著他頓住。
錢培緊張地盯著他,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壓制著心中的忐忑不安。
一旁釋以昡一手支著額頭,無聊地看著他們,接茬道:“宮樾要給他什麼機會?”
宮樾道:“比起活人,本王從來只相信死人,所以就只能讓他死一死了,呵呵。”
“釋兄以為如何?”
釋以昡挑唇笑道:“宮兄這想法甚好,就按照宮兄的想法來吧。”
宮樾瞥向錢培,“你可聽明白了?”
錢培心中膽寒,鬼王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居然想要他去死,雖然他死後成了鬼,能夠加入他們,卻也違背了他想活命的初衷。
但現在他騎虎難下,總也逃不了一死,只有被動去死和主動去死丁點的區別。
他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坐在釋以昡身邊的寂虛,見他從始至終無動於衷,只能暗暗咬牙,點頭道:“小人明白了。”
說著他環顧四周,找到一處堅硬的牆面,狠狠心,猛地沖了上去。
“砰!”
錢培一頭撞在牆上,當場撞得頭破血流,他身體滑落到地上,肌肉劇烈抽搐痙攣起來,過了幾息才氣絕身亡。
見此一幕,屋內眾鬼神色各異,只聽到寂虛清而淺的念著佛號。
釋以昡看向寂虛,見他依舊安靜地坐在那裡,也有些搞不懂他是個什麼想法。
宮樾哼笑一聲:“倒是個狠角色。”
人死後變成鬼需要時間,眾鬼沒有等著錢培的打算,兩個鬼王離開後,其餘鬼也跟著散了去。
回到房間後,釋以昡打量著寂虛,不知從何時起,他有些看不透他了,本來也看不透,但多少能從他的言行舉止瞭解一些,現在則不行了。
和尚學會了掩藏自己的心思。
釋以昡側躺在床榻上,看了寂虛片刻,道:“你還不困?”
寂虛:“困。”
釋以昡一揮手,黑煙卷著寂虛的腰身將他帶到床上,伸手攬住他的腰道:“睡吧。”
寂虛就真的閉上眼睡起覺來。
釋以昡盯著他,企圖從他面上看出他心中所想,然和尚神色平靜,他什麼也看不出。
釋以昡皺眉,有些煩躁。
他收回手,翻身背對和尚,下一瞬又轉過來,重新將和尚攬入懷裡。
罷了,他和一個臭和尚計較什麼?自討苦吃!
但越想越氣悶,他盯著和尚,突然問道:“你在想什麼?”
寂虛聞言沒有動作,開口道:“貧僧在想,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