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村的這個點正值午後，冬日的陽光溫暖和煦，有幾個老人坐在牆跟下閑聊曬太陽，老遠就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抱著個姑娘，都好奇地伸長脖子張望著。

唐苑被陽光照地半眯著眼，舒舒服服地窩在他的懷裡，忽然聽到一片吵雜的聲音，抬頭一看，正對上好幾張和藹的笑臉，頓覺難堪，掙紮著要孫晉陽放她下來。

孫晉陽嘴角輕揚，還故意緊了緊手臂。

幾個老人笑了起來，一個老人說：“小姑娘害羞什麼，我們可不是老古板，隨便抱，隨便抱。”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唐苑更覺得羞澀，別扭地沖他笑了笑。

孫晉陽仍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還禮貌地朝對方微笑著點頭。

唐苑索性把臉埋在他胸前，也不管別人看不看了，一路指揮著他往姑婆家走，還抬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狡黠一笑，“累不累？看你都出汗了。”

“有點兒，”他說著還把懷裡的人往上顛了顛，“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唐苑雙手伸起來環緊他的脖子，一點也不惱，“大概是吧，你再堅持一下，我姑婆家就在前面了，”白皙粉潤的小臉仰起，得意地朝她揚揚下巴。

孫晉陽無奈地笑笑，又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她幾眼，這樣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軟糯俏皮，還帶著孩子氣。

快到的時候，唐苑這才讓他放自己下來，彎腰揉揉膝蓋，沖他撇嘴，“你抱的一點兒都不舒服，我腿都酸了。”

看著她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孫晉陽忍不住掐掐她的後頸，“要不你下次抱我？”

唐苑直起身子，看了他幾眼，撒開腿就跑，輕快的笑聲傳來，“想得美。”

姑婆知道唐苑今天要來，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院子外，不時張望來人必經的小路。

唐苑小跑著，累的氣喘籲籲，隔著老遠就大喊：“姑婆！”

姑婆一見到她，拄著柺杖就迎上前，拉住唐苑的手。

“怎麼了這是？”

唐苑傻笑著，好不容易喘勻氣，“我沒事兒姑婆。”

老人摸著她軟軟的頭發，一臉的慈祥，“好久沒見我們苑丫頭了，都出落的這麼好看了。”

唐苑挽住姑婆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婆，身體還好吧？”

“好著呢，快進屋子。”

唐苑剛邁開步子，就想起了某人，聲音綿軟，指了指身後，“姑婆，這是我男朋友。”

老人的眼睛已經有些老花，視線模糊，仔細瞅了瞅面前人的樣子，點著頭，“哦，是我們苑丫頭的物件啊，模樣挺板正的。”

孫晉陽笑著問好，“姑婆好。”

“好好，快進屋吧。”

唐苑扶著老人走在前面，孫晉陽跟在她們身後。老人年紀很大了，只比唐苑爺爺小了兩歲，步履有些蹣跚，但精神很好，衣服整潔幹淨，就連黑□□罩紮起來的發髻都梳的一絲不茍。

看得出來年輕時候肯定是個講究的人。

進了籬笆院子，裡面是刷著白牆的房子，看起來年代很久遠，木質的對開門吱呀一聲響起，邁過高高的門檻。屋子裡面光線昏暗，亮著一盞橘黃的白熾燈。

姑婆從灶臺邊端過來一個小壇子，招呼站在門口的孫晉陽，“小夥子愣在那裡幹嘛，過來坐。”

唐苑拉著他坐在炕沿上，湊到姑婆身旁，“我都聞到味道了，這就是您說今年剛做的甜酒吧？”

“是呀，已經溫熱了，你和你小物件拿到桌子上喝去吧，我得到旁邊辦喜事那裡看看去了。”

“好的，姑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