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一早,因為今天要回市裡,孫晉陽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剛推開西房老舊的木門,寒氣即刻闖入,他有一瞬間的怔愣。外面下了薄薄一層雪,將將蓋住地皮,但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白色,幹淨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他回身取手機打給唐苑,好半天沒人接,往正房瞅了瞅,各色布拼成的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應該還沒起床,便準備出去轉轉。
剛走出籬笆院子,唐苑就從小路上跑了過來,喊他:“孫晉陽?”
“嗯?”
唐苑笑呵呵地過來,抬手就要抱他的脖子。孫晉陽順勢環住她的腰,低頭碰了碰她冰涼的雙唇,“去哪裡了?”
“跟著姑婆去後山的菜窖了,”她滿臉堆笑,看著很開心,沁涼的小手摸著他的後頸,另外一隻手伸進了他的領子……
孫晉陽一下子推開她,手忙腳亂地拉出塞在褲腰裡的背心,來回抖著,一小塊冰滑了出來。
唐苑已經笑的直不起腰,蹲在地上狂笑。
孫晉陽把衣服重新整好,和她面對面蹲著,大手捧起她的臉,沉著臉,“說吧,要我怎麼收拾你?”
“哥哥,我錯了,”她可憐巴巴的小聲說。每次親熱的時候,孫晉陽老愛讓她喊哥哥,不喊就一直折磨她。
孫晉陽勾唇一笑,湊過去咬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絲絲打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道:“叫哥哥也沒用了。”
話音剛落,毫無預料地就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邁開大步,往山的方向去了。
唐苑掙紮著,掐他的臉頰,“幹嘛,放我下來。”
他絲毫不為所動,只抬了抬下巴,逃離她的魔爪,走到山腳下,一把將她扔了下去,唐苑驚撥出聲,嘴還半張著,孫晉陽已經壓了下來,含住了她的唇。
好不容易把他推開,唐苑揚手就朝他臉上呼了一巴掌,其實因被壓制著,力道小得很,跟撓癢癢似的,“瘋了你,在這裡會凍死。”
孫晉陽身子支起一些,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還有呼吸間的白色霧氣,“你就鬧吧,一會兒把人招過來。”
見她噤了聲,孫晉陽重新壓下來,手指挑開她的打底衫,沿著微微凸起的脊柱線上移,動作間有雪帶進衣服裡,唐苑凍得來回扭動,實在受不了,小聲求他,“我錯了。”
孫晉陽恍若未聞,刺拉拉的腦袋還埋在她的頸間,涼涼的雙唇在她面板上流連。
冷風和雪花一直往唐苑衣服裡鑽,她小聲哭了起來,還不停的埋怨,“你變態,我都快凍死了。”
孫晉陽憋不住笑了,站起身,把她抱起來,拍拍她背上的雪,“還好意思怪我,誰先找的事兒。”
唐苑對他又是踢又是打,眼淚噗嚕噗嚕地掉,“你就欺負我,還說結婚,誰要跟你結婚。”
等她打累了,孫晉陽這才把她攬進懷裡,“好了,這不是和你鬧著玩兒呢嘛。”
唐苑推開他走了,剛進院子姑婆就問:“苑丫頭你這是怎麼了,頭上身上怎麼都是濕的?”
唐苑一時回答不出來,總不能說被某人壓在雪地裡了吧,還在猶豫,身後的人說:“姑婆,她沒事兒,摔了一跤。”
姑婆走過來仔細瞧了瞧,看確實沒事兒,這才說:“你多大了的人了,還摔跟頭,幸虧晉陽跟著,不然摔壞怎麼辦。”
唐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轉回來對著姑婆,“我沒事兒,就是被只小土狗追著,不小心摔了一下。”
臨近晌午,孫晉陽啟動車子,慢慢駛出鄉間,離那一方純粹和雪白愈遠,好似剎那間就闖進了繁華。
唐苑懶懶地靠在窗戶邊,看著盞盞華燈亮起,沒頭沒腦地問他:“你想要辦婚禮嗎?”
孫晉陽看著前方的路況,抽空掃了她一眼,認真地回答:“我都聽你的。”
唐苑轉過來,看著他硬朗的側臉,“我不想辦婚禮,總覺得很假很無聊。”
“為什麼?”
“辦婚禮就要邀請很多的親戚朋友,還有我爸我爺爺我大伯的同事之類的,我覺得很煩,其實這就是我們兩個的事情。”